笔下小说网 > 现代都市 > 四合院:一人纵横 > 第2221章 一傩千禁(66)

第2221章 一傩千禁(66)(1 / 2)

红袄女人的银簪在月光下划出冷弧,却没刺向李火旺,而是钉在他脚边的泥地里。簪尖没入泥土的刹那,周围的雾气突然凝固,凝成无数面镜子,镜中映出的不是李火旺的身影,而是二十年前的终南山——年轻的李玄清背着剑,正与一个穿红袄的姑娘争执,姑娘手里攥着半块莲花玉佩,眼泪落在玉佩上,晕开淡淡的血迹。

“你看,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叹息,镜面突然碎裂,雾气重新流动,“当年你师父就是在这里,逼我发誓永远守护莲心泉,不准踏出终南山半步。他说蛇神的封印不能有丝毫差池,可他忘了,我也是莲心血脉,也能感觉到那些被封印的冤魂在哭。”

李火旺握紧短刀,指尖的纯阳血在刀柄上凝成血珠:“所以你就和蛇神做了交易?用破坏封印换自由?”

“交易?”红袄女人突然笑起来,笑声在雾气中荡开,惊起林中夜鸟,“我是在救他们!蛇神被镇压的这百年里,它的煞气不断侵蚀周围的生灵,那些失踪的百姓、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,都是封印的祭品!你以为祖师爷的莲心结界是善法?那是用无数魂魄做的锁!”

她猛地扯开红袄,心口处露出个碗大的伤疤,伤疤里没有血肉,只有团跳动的黑气,黑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脸:“这就是守护封印的代价!每年月圆之夜,都要献祭一个莲心血脉的人,不然封印就会松动。我姐姐当年就是这么死的,轮到我时,我跑了,跑到县城,遇到了吹唢呐的瞎子。”

李火旺的心头剧震,师父破书里确实夹着张泛黄的纸,上面写着“莲心劫,每代必祭,非血不能续”,他一直以为是指对抗邪祟的牺牲,没想到是这样残酷的真相。

“瞎子说他有办法毁掉封印,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疯狂,“他说只要让蛇神苏醒,吞噬所有煞气,那些冤魂就能解脱。我信了他,帮他找七煞珠,引你们来莲心泉,甚至……”她看向县城的方向,那里的惨叫声已经停了,“甚至用县城的百姓当诱饵,逼你们分开。”

雾气突然变得粘稠,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。李火旺猛地回头,只见县城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隐约能看到无数条蛇影在火中穿梭——红袄女人根本不是用百姓当诱饵,她是真的想让蛇神吞噬他们!

“你骗我!”李火旺目眦欲裂,挥刀劈向红袄女人。赤金刀刃划破雾气,却在离她三寸处停下,被她心口的黑气挡住。黑气中伸出无数只手,抓住刀刃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“现在信了?”红袄女人的脸在黑气中扭曲,“蛇神需要一万个生魂才能彻底挣脱忘川河的束缚,县城的百姓,正好凑数。”她突然指向李火旺的胸口,“包括你,血脉传人,你的魂魄最纯净,是蛇神最好的‘心’。”

李火旺突然想起唢呐里的黄纸地图,最后一处封印旁写着行小字:“心为引,魂为锁,万灵祭,蛇神活。”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蛇神的“心脏”祭品!

“莲生不会让你得逞的!”李火旺怒吼着催动阳气,刀刃的金光越来越盛,逼得黑气连连后退。他必须尽快摆脱红袄女人,去县城救百姓,去忘川河提醒莲生。

红袄女人却突然收起黑气,后退数步,脸上露出诡异的笑:“你现在去县城,只能看到一地蛇骨。不如去忘川河,看看莲生会不会为了救你,自愿当蛇神的‘肝’。”

她的身影在雾气中渐渐变淡,银簪掉在地上,化作一条小蛇,钻进泥土里。“我在忘川河等你,记得带上你的心……”

李火旺捡起银簪化作的蛇骨,骨头上刻着忘川河的路线,比黄纸地图更详细,甚至标注着河底的暗礁。他知道这是红袄女人故意留下的,她就是要看着他明知是陷阱,却不得不跳进去。

县城的火光越来越旺,隐约传来蛇类嘶嘶的吐信声。李火旺咬了咬牙,转身朝着忘川河的方向跑去。他现在去县城已经来不及了,只有尽快赶到忘川河,阻止莲生落入陷阱,才有机会挽回一切。

山路在脚下飞速倒退,李火旺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红袄女人的话、师父破书的记载、蛇瞳者的骷髅头、莲生虚弱的笑容……这些碎片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:祖师爷当年根本不是镇压了蛇神,而是用蛇神的肉身做了封印的核心,莲心血脉的献祭,其实是在滋养蛇神的骨血。

忘川河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清晰,河水漆黑如墨,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莲花灯,灯芯是幽绿的,映得河水泛着诡异的光。河岸边站着个小小的身影,正对着河面发呆,正是莲生。

“莲生!”李火旺大喊着冲过去,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——莲生的脚下画着个巨大的法阵,法阵的纹路与城隍庙的七煞血灯阵一模一样,只是规模更大,阵眼处插着支唢呐,正是瞎子摔断的那支。

莲生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睛里闪烁着幽绿的光,与河面上的莲花灯如出一辙。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很陌生,带着股不属于孩童的冰冷,“蛇神说,只要献祭你的心,我就能救回县城的百姓。”

李火旺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,他看着莲生眉心黯淡的金莲花印记,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合二为一的玉佩,突然明白了——莲生根本没去道观,他从一开始就被红袄女人控制了,或者说,他为了救百姓,自愿走进了陷阱。

“你知道这是骗局,对不对?”李火旺的声音带着颤抖,刀刃垂在身侧,再也提不起来。

莲生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个诡异的笑:“是不是骗局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我信了。”他突然举起玉佩,朝着河面扔去,“蛇神,开始吧。”

玉佩落入忘川河的瞬间,河水突然翻涌起来,漆黑的水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,里面伸出无数只蛇爪,抓向岸边的法阵。法阵的纹路亮起红光,与河底的蛇爪遥相呼应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周围的莲花灯全部吸了进去。

莲生脚下的法阵突然亮起,红光顺着他的脚踝往上蔓延,眼看就要到心口。他看着李火旺,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,嘴唇动了动,无声地说了两个字:“快走。”

李火旺没有走,他握紧短刀,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。纯阳血顺着刀刃流下,滴在法阵的纹路上,红光突然剧烈闪烁,竟开始消退。

“用我的心……换他的自由。”李火旺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他想起师父临终的眼神,想起赵捕头的嘱托,想起莲生虚弱的笑容——有些东西,比生命更重要。

刀刃刺破皮肤的瞬间,忘川河的漩涡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金光中浮现出祖师爷莲心道长的虚影,他手里拿着本完整的道经,正对着他们轻轻摇头。

“错了……都错了……”莲心道长的声音在河面回荡,“蛇神不是邪祟,是天地间的煞气所化,镇压只会让它越来越强,唯有……”
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唢呐声打断,河对岸的雾气中走出个穿蓝布衫的人,手里拿着支完整的唢呐,正是吹唢呐的瞎子!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蛇瞳,正对着漩涡里的蛇神虚影躬身行礼。

“唯有让它吞噬一切,才能重归混沌。”瞎子的声音带着狂热,举起唢呐吹向天空,“而今天,就是混沌降临的日子!”

唢呐声响起的瞬间,忘川河的口子彻底裂开,露出底下巨大的蛇神真身,它的眼睛是纯黑的,瞳孔里映出李火旺和莲生的身影,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
李火旺看着胸口的短刀,看着莲生脚踝的红光,看着河对岸的瞎子,突然明白了莲心道长未说完的话。他猛地拔出短刀,转身冲向河对岸的瞎子,刀刃上的纯阳血与金光交织,形成一道璀璨的弧线。

他知道,真正的终局,不是献祭,不是镇压,而是……

战斗,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,重新开始。而忘川河的河水,正在缓缓上涨,淹没了岸边的法阵,也淹没了那些未说完的真相。

忘川河的黑水漫过脚踝时,李火旺的短刀已经离瞎子的咽喉只剩三寸。刀刃上的纯阳血与金光交织,在漆黑的河面上划出一道炽烈的弧线,瞎子蛇瞳里的狂热突然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——他没料到李火旺会在此时调转刀锋,更没料到那道金光里藏着镇魂铃与莲心结界的双重力量。

“你以为……这就能赢吗?”瞎子的喉结滚动,唢呐杆突然从袖口滑出,杆尾重重撞在李火旺的胸口。这一击灌注了蛇神的煞气,李火旺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,短刀的轨迹偏了半寸,只划破了瞎子的脖颈,带出的不是血,而是粘稠的黑液,滴在河水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。

河底的蛇神真身猛地抬头,纯黑的瞳孔锁定李火旺,巨口张开的瞬间,无数道黑气从河里喷涌而出,化作锁链缠住他的四肢。黑气里裹着细碎的魂魄,是被蛇神吞噬的冤魂,它们在锁链上痛苦地挣扎,指甲抠进李火旺的皮肉,却奇异地没有带来痛感,反而有种熟悉的温热——那是县城百姓的气息。

“他们还活着!”李火旺心头一振,奋力挣扎的力气陡然增长。这些魂魄没有被彻底吞噬,显然红袄女人的话里有假,县城的屠杀或许只是幻象,目的是逼他心神失守。

瞎子看穿了他的念头,狞笑着将唢呐指向莲生:“活着又如何?看看他!”

李火旺猛地回头,只见莲生站在河岸边,脚踝的红光已经蔓延到心口,金莲花印记在红光中忽明忽灭,像是风中残烛。他的眼神彻底变得空洞,只有嘴角还挂着丝诡异的笑,正缓缓走向河中央的蛇神真身,每一步都让河水泛起涟漪,涟漪里浮出无数张孩童的脸——是那些被炼成替命莲的婴孩。

“他在献祭自己的魂魄!”李火旺目眦欲裂,黑气锁链突然收紧,勒得他骨头咯咯作响。他这才明白,莲生根本不是被控制,他是在用莲心血脉的特性,主动吸引婴孩的魂魄,想让他们借着蛇神苏醒的煞气,一起解脱。

可这解脱的代价,是成为蛇神的一部分。

“莲生!住手!”李火旺的嘶吼在河面回荡,却没能让莲生停下脚步。他的小手已经触到蛇神真身的鳞片,鳞片上的符咒突然亮起,与他心口的红光融为一体,婴孩的魂魄发出喜悦的啼哭,顺着红光钻进蛇神体内,蛇神的气息骤然暴涨,河水上的莲花灯同时炸开,幽绿的火光映得天地一片惨绿。

瞎子趁机抽出唢呐,管口红光一闪,射出一道黑箭,直取李火旺的眉心。这一箭凝聚了七煞珠的所有煞气,箭尖还缠着根透明的丝线,线的另一端系在蛇神的獠牙上,显然是要将李火旺的魂魄直接拖进蛇神体内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李火旺突然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黑气锁链上。纯阳血与锁链上的冤魂产生共鸣,那些百姓的魂魄突然躁动起来,竟开始啃噬锁链!黑气发出凄厉的嘶鸣,节节败退,李火旺趁机侧身躲开黑箭,短刀反手一划,斩断了瞎子握唢呐的手腕。

“啊——”瞎子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,断臂处喷出的黑液在空中化作无数小蛇,却被百姓的魂魄撕碎。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口,又看向步步逼近的李火旺,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:“晚了!莲生已经和蛇神融为一体,你杀了我也没用!他会成为新的蛇神,永远困在忘川河底!”

李火旺的刀刃停在瞎子的咽喉前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看向河中央,莲生已经半个身子融进蛇神的鳞片里,金莲花印记在蛇神的瞳孔里若隐若现,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。婴孩的啼哭声渐渐变成了哀嚎,显然蛇神的煞气正在吞噬他们的灵智。

“你说反了。”李火旺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短刀缓缓收回,“他不是在献祭,是在净化。”

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的伤疤——那是之前被黑箭划伤的地方,此刻伤疤正渗出金色的血,血珠滴在河水里,竟开出朵金色的莲花,莲花顺着水流漂向蛇神,所过之处,黑气纷纷退散。

这是师父破书最后一页记载的秘术:“以魂为引,以血为媒,莲心同脉,可化万煞。”他之前一直不敢尝试,怕自己的魂魄承受不住煞气的冲击,可现在看着莲生逐渐消失的身影,他突然明白了,所谓秘术,根本不是什么功法,而是血脉传人之间的信任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瞎子的蛇瞳骤然收缩,他看着金色莲花贴在蛇神的鳞片上,鳞片上的符咒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洁白的骨纹——那根本不是邪祟的骨头,而是无数冤魂的执念凝结而成的!

蛇神真身发出痛苦的咆哮,不是愤怒,而是解脱。它的鳞片层层剥落,露出里面的真身——那不是巨蛇,而是由无数魂魄交织而成的巨大光茧,莲生就站在光茧中央,金莲花印记发出温暖的光,正将婴孩的魂魄一个个包裹起来,送向天空。

“原来蛇神……就是这些冤魂的集合体。”李火旺恍然大悟,师父破书里的插画,画的根本不是镇压蛇神,而是祖师爷在引导魂魄入茧。所谓的封印,不过是怕魂魄失去理智,互相吞噬。

红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河岸边,她看着光茧里的莲生,看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婴孩魂魄,突然捂住脸,发出压抑的哭声。她心口的黑气正在褪去,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,显然是莲生净化了她体内的煞气。

“我们都错了……”红袄女人的声音带着悔恨,“祖师爷留下的不是献祭的规矩,是守护的方法。莲心血脉不是祭品,是能安抚魂魄的引路灯。”

瞎子瘫坐在河水里,看着光茧越来越亮,突然发出绝望的嘶吼:“不!我付出了这么多!不能就这么结束!”他猛地扑向光茧,想要用自己的残躯污染它,却被光茧外围的金光弹飞,重重摔在河底,化作一滩黑泥。

光茧里的莲生缓缓睁开眼睛,他的眉心多了颗金色的痣,正是李火旺胸口的血珠所化。他对着李火旺露出个虚弱的笑,小手朝着他的方向伸出,像是要抓住什么。

李火旺立刻涉水跑过去,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光茧的瞬间,光茧突然剧烈收缩,化作一道金光,钻进莲生的眉心。莲生的身体软软倒下,李火旺赶紧接住他,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,后颈的替命莲印记彻底消失了,只有眉心的金痣在微微发光。

河水上的莲花灯纷纷熄灭,漆黑的河水渐渐变得清澈,露出底下光滑的鹅卵石,哪里还有什么蛇骨。远处的县城方向,火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,传来百姓们隐约的欢呼声,显然危机已经解除。

红袄女人走到他们身边,手里拿着件干净的布衣,轻轻盖在莲生身上:“他净化了所有煞气,自己也耗光了阴气,需要好好休养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眼角的皱纹里还挂着泪痕,“我会留在忘川河,守着这些魂魄最后的安宁,算是……赎我的罪。”

李火旺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他抱着莲生,一步步走上河岸,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,照在河面上,泛着粼粼的波光,像是撒了满地的碎金。

走到半山腰时,莲生突然醒了过来,他揉了揉眼睛,看着李火旺胸口的伤疤,又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金痣,突然咯咯笑起来:“你的血,变成我的痣了。”

李火旺也笑了,笑着笑着,眼眶却红了。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莲生,突然发现他的小手紧紧攥着什么,摊开一看,是半块莲花玉佩,另一半不知何时嵌进了李火旺的掌心,与他的太极玉佩再次拼合,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,图案上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莲心不灭,邪祟不生。”

终南山的方向传来清脆的钟声,像是道观里的晨钟。县城的炊烟袅袅升起,飘向天空,与云层交织成棉絮般的白。李火旺抱着莲生,站在山巅,看着这片经历了劫难却依旧安宁的土地,突然觉得心里无比平静。

但他知道,这平静之下,或许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密。红袄女人留在忘川河真的只是为了赎罪吗?光茧里的魂魄真的都得到安宁了吗?师父破书的最后一页,还夹着片没见过的叶子,叶子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模糊的图腾,像是只展翅的鸟。

莲生突然指着天空,那里有只黑色的鸟正在盘旋,鸟的翅膀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,正是光茧消散时的金光。“那是什么鸟?”莲生好奇地问。

李火旺握紧掌心的玉佩,看着那只鸟渐渐消失在云层里,轻声说:“不知道,但它总会再出现的。”

风吹过山林,带来远处道观的香火味,带来县城包子铺的面香,带来忘川河的水汽,也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远方的气息。李火旺抱着莲生,转身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,脚步坚定,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。

他们的故事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
县城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,李火旺抱着熟睡的莲生走过张记包子铺时,闻到了熟悉的面香。铺子的门板已经卸下,新换的伙计正踮着脚往蒸笼里添柴,后颈光洁一片,没有替命莲的印记——显然是县太爷新雇的老实人。

“早啊,火旺少爷。”伙计笑着打招呼,手里的长柄勺在铁锅里搅出滋滋的响,“刚蒸好的糖包,给莲生小少爷带两个?”

李火旺刚想道谢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蒸笼缝隙里透出点异样的红。他不动声色地走近,借着接过糖包的动作掀开笼屉一角——里面的糖包个个饱满,只是褶皱处泛着淡淡的血红,像是用血水揉的面。

“这面……”李火旺指尖触到笼屉边缘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包子铺前掌柜变身时的皮肤。

伙计脸上的笑僵了僵,眼底闪过一丝竖瞳的残影:“哦,是加了点甜菜根汁,看着喜庆。”他特意把“甜菜根”三个字咬得很重,指甲缝里渗出的红油滴在地上,瞬间晕开成蛇形。

莲生在怀里突然动了动,眉心的金痣泛起微光,小手紧紧抓住李火旺的衣襟。李火旺低头看去,发现莲生的睡颜很不安稳,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,像是在做噩梦。

“我们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李火旺把糖包塞进怀里,转身就走。刚走出两步,就听到身后传来“咔嚓”一声,像是骨头错位的声响。他回头时,伙计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蒸笼盖,后颈的皮肤突然鼓起个包,包上的血管清晰可见,正以蛇游的轨迹缓缓蠕动。

“您慢走。”伙计抬起头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,舌尖分叉如蛇信。

李火旺不再停留,抱着莲生快步穿过街角。城隍庙的钟声恰好响起,晨雾里的金身轮廓比往常更模糊,檐角的风铃发出嘶哑的响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他想起忘川河畔那只黑色的鸟,翅膀上的金粉与城隍庙的香火味惊人地相似。

回到县衙时,县太爷正对着张黄纸发愁。黄纸是今早从门缝里塞进来的,上面用朱砂画着只三足鸟,鸟喙叼着枚铜钱,铜钱的方孔里缠着根黑线,线尾拴着片干枯的叶子——正是李火旺从破书里发现的那种。

“这是……”李火旺刚想说叶子的来历,莲生突然睁开眼睛,指着黄纸的角落,“那里有字。”

黄纸的右下角确实有行极小的字,用指甲刻的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:“巳时三刻,城西老树,来换莲心。”

“莲心?”县太爷脸色骤变,“是莲生的意思?”

莲生的脸色苍白如纸,他抓着李火旺的手,掌心全是冷汗:“我梦到忘川河底有朵黑色的莲花,花瓣上长着眼睛,它说……要我回去陪它。”

最新小说: 震惊!玄学大佬被读心了 闪婚的傻子老公把我宠上天 甜诱!校草的偏宠藏不住了! 心动禁令 困住雾野 三宝天降:陆总宠妻上瘾 溺妹期 婚后悖论 高三开学,我觉醒了学霸系统 大力:不死的我浪到飞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