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手捂住脖颈,迅速转身,用手电筒照过去。
还是那沾满鲜血的脸,还是同样的笑容,只是我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个针管。不妙。我反应过来他似乎给我注射了什么,也正这时突然感觉大脑眩晕,整个人向后仰跌倒在地,手电筒也从我手里脱离,朝着坡下滚去。
兜兜叫得更加撕裂,我看不清眼前的情况,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,可就在这时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,那张脸离我很近很近,隐藏在黑暗中,看不清。但我却认得那排在黑暗中异常显白的牙齿。
那个之前去收尸,走错病房的罗锅。
他怎么在这儿?
这是我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问题,随后我仿佛会了瞬移搬,来到了豆豆所在病房。病房里,周函昀坐在椅子上,豆豆似乎已经睡着了,她握着豆豆的手,守护着她。而另一张床上,崔凤生也已经打起了呼噜声。
突然病房门打开,大褂、脸庞都被鲜血染红的医生半悬在空中飘荡着朝豆豆躺着的病房飘去。
“函昀,小心。”我大喊着。
周函昀似乎根本听不见,她也没察觉到正在靠近的医生。
那医生飘到豆豆所在病房,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刀。可是周函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握着豆豆小手,看着她。
“不,不要……”我只能喊,身体似被施了定身术,根本无法动弹。
这次周函昀好像是听见了我的叫喊,她扭头看向我。她的那张脸上被溅上了豆豆血液,但她却笑了下,然后用轻松的口气说:“回来啦,豆豆没事,我一直守着呢。”
满身是血的医生,视线又看向了周函昀,紧接着再次拿起刀。
对准了坐在椅子上的周函昀。
鲜血正吞噬着病房,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。
正这时突然有一双手贴在了我脸上,那双手粗糙无比,划得我脸有些疼痛。再后来那双手从我脸庞上移开,身体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水底。寒冷激活了每根神经,让我体内的血液加速流淌。
我猛然睁开了双眼,发现自己确实在水中,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具躺在我身边的尸体。我与一具男尸,挤在一口大缸里,身下被冰凉的水浸泡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