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树红心里应该清楚,何家兄弟把她当玩物拿过来拨过去。
也有一个可能,魏树红还没拿到何经理更多证据。
这事儿不急,江山慢慢等。
已经做了两手准备,只要货运单上有这几个人的签字画押,江山不怕要不来货款。
年底了,何经理身边要账的人出来一个又进去一个。
何经理看完他们手里的手续,欠五百的结两百,欠五千的结两千,一个一个都打发走了。
江山夹在前后两个人中间,捱到自己,货运单递上去。
何乃强头一抬,脸上尬笑:“江老板,你夹在他们中间凑什么热闹,我们说好的给你单独结钱。”
“何经理,昨天拉走的菜,你在这张货运单上要签字。”
何经理心里有一抹不踏实。
如果那晚的情况是自己想的样子,江老板肯定不敢笑呵呵这样子站自己眼前,把一张货运单递过来。
他不会有这般理直气壮的气势。
看到上面又有县委办李主任的签字,还有文副县长的签字,何经理有些吃惊。
他俩咋也在这张货运单上签了字?
何乃刚心里紧了一下,提笔签上自己大名。
他以为江老板这就行了,说好了十二月底单位扎完账,完善好一些手续之后再给他结钱。
没想到江山又把第一张货运单也拿出来。
“何经理,货运车是供销社单位的车子,货款也是从单位财务领的货款,这两张货运单上要盖咱供销社单位的公章。”
何乃强暗暗吃惊。
手续上的程序,江老板竟然这般轻车熟路。
就因为有些货运单上没有供销社的单位印章,一些老板拿着手续去市里告状,被人家推辞,说手续不合理,办不下去。
可在何经理这儿,他没说不承认他们的钱,他们继续干着,钱款一点一点结。
比如跑西京的滕师傅白师傅就是这般遭际。
江山看了他们手里的货运单,除了何经理的签字,压根就没有别的见证人,漏洞百出。
别说拿到市里相关部门跟前讨不到说法,就是拿到本县纪委跟前,两个师傅想走要钱程序也走不下去。
除非滕师傅不顾一切,站在市委办公楼顶嚷嚷跳楼,还有可能讨回来五千块工钱。
听滕师傅说,这五千块钱拖了整整两年。
江山手里还拿着滕师傅五千块钱的货运凭据,递给何经理,语气笑嘻嘻。
“何经理,你答应了咱滕师傅,今年的年底结清他的欠款,滕师傅出车走了,四五天里回不来,他给了我一沓凭证,让我帮他结清这笔钱,一共4870块,怎么样,今儿方便结不?”
何乃强脸上表情一皱,意思是推辞。
“江老板,滕维存是我手底下的货车司机,他只是进你们村拉货,你还帮他要工钱?你咋这么好心?”
江山叹气,也是很无奈。
“何经理啊,滕师傅一站到我跟前就叨叨,说他两年的运费在你这儿压着,求我帮他要回来,我想着我的钱你欠就欠着吧,把他的结了。”
何经理听出来另一个意思。
只要把滕师傅的欠款结了,江老板的货款欠大几万不要紧。
这样也行啊。
何经理以为江老板到了年底非要让他结清货款,找县委李主任签字,找文副县签字,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目的?
“行,今儿给滕师傅的欠款结了,本来就要结清的。”
一沓凭据上,何经理背书“已结”,再开一张证明,盖上章。
江山就可以拿着去财务结这笔钱。
江山一脸乐呵,感谢何经理帮滕师傅结钱,还以为必须等他本人回来。
帮滕师傅结钱的同时,看魏树红有没有正常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