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师爷跟着补充:“大人,这计策是好,可要真想让他翻不了身,还得断了他的根。平安县那地方偏得很,干啥都得靠外头运东西,尤其是商路。咱们可以偷偷跟沙洲那几家关系近的商行打个招呼,还有黑风口那几伙认钱不认人的马匪,给他们点甜头,让他们要么不走平安县,要么就把运到平安县的东西,价钱往死里抬,特别是粮食、布、盐、铁这些要命的玩意儿。”
叶明远一拍巴掌:“好!好一个釜底抽薪!就这么定了!钱师爷,‘飞羽刀’这事儿你亲自去办,手脚利索点,别留下尾巴,把脏水全泼到萧鸿那小子身上!孙师爷,你去联络商行和马匪,我要让平安县变成一座死城,看他萧鸿有天大的本事,怎么扑腾!”
“遵命!”两个师爷齐声应下,心思都活络起来。
……
同一时间,平安县衙,后堂书房。
萧鸿正对着墙上那副虽然简陋、但标注得挺详细的地图发呆。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干,平安县看着是像样多了,但他心里清楚,这才哪儿到哪儿。
“叩叩。”门被敲响了。
“进来。”萧鸿没回头。
张敏敏推门进来,脚步比平时快了些,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对。
“夫君。”
萧鸿转过身,看她这样子,就知道肯定有事:“五夫人,出什么事了?”
张敏敏快步走到他跟前,放低声音:“夫君,最近城里头,还有周围,都在传一些关于‘飞羽刀’的闲话。”
萧鸿心里咯噔一下:“哦?什么闲话?”
“说…说那‘飞羽刀’不光杀了刘光明,最近还在永州府南边,甚至更远的地方,连着干了好几票大案,抢商队,杀人放火,手段特别狠。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连‘飞羽刀’的旗子长啥样,怎么行事都说出来了。”张敏敏语速很快,紧紧看着萧鸿的反应。
萧鸿脑子飞快转着,他这边的人可一直没动过。“源头查了没?”
张敏敏摇摇头:“不好查,跟凭空冒出来似的。但硬要往上捋,好像都跟从永州那边过来的人有点关系。还有,咱们在外头的眼线报回来,永州府的官兵和黑风口那几股土匪,最近动得挺厉害,虽然没直接冲着咱们来,但活动的地方明显在往平安县这边靠。另外,好几家常年跟咱们做生意的商队,突然就不送货了,要么就是价钱抬得吓人,问就是各种理由搪塞。”
萧鸿走到窗边,两手背在身后,看着窗外已经有了些新气象、忙忙碌碌的县城,心情却一点点冷了下去。
“流言,军队调动,商路被掐……”他慢慢吐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