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位请沿着台阶一路向上,李师伯在那里等着几位,这几日来阴山赏梅的武林人士不少,还请四位少生事端,莫让阴山派难做。”
武林人士,赏梅。
这两个词一般凑不到一起,武林人士不是文人墨客,习武已经够辛苦的了,一般没有力气再去舞文弄墨,但藏太祖为天白梅写了首诗,藏太祖何许人也,简直是武夫界千古第一偶像,后来人对他多有模仿,实属正常。
四人沿着台阶一路向上,薄雪咳嗽不止,说话断断续续,听他说话很容易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,因为薄雪说话总是很吃力,仿佛付出了许多。
“没想到……咳咳……还有人有这雅兴。”
“世上有这雅兴的人可不少。”宫隐懒洋洋道,“这天下挑一百个武夫出来,一百个都想登临天关绝巅,一览天下,但去过那里的人又能有几个,只不过大伙都是忙人,一件事接着一件,也就咱们这几个闲人……”
宫隐说着,忽然回忆起了什么,看向屈沉。
“陇州巨匪,你把他杀了”
屈沉道:“是。”
“啧啧……”宫隐咂嘴,“我还以为你的手法会稍微温和一点,那师凤儿帮我去打探陇州巨匪的消息,结果没几天陇州巨匪莫名死了,我在师家的日子不好过起来,又有人开始怀疑我是别有用心的探子……”
宫隐长叹一声。
明纵衣在一边有些听懂了,屈沉没告诉明纵衣他是如何找到陇州巨匪的,如今听宫隐的意思……见鬼,那天自己还在现场。
薄雪道:“难道不是吗”
宫隐叹息。
“至少得去掉探子吧。”
“谁说得准呢……”
几人边走边聊,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台阶的尽头,但,此人却不是阴山派弟子所说的李云散,而是她的徒弟,阴山派的少白头扶渺。
她背着双手,站在台阶的尽头,正进行着无意义的踱步,一头白发与这被大雪堆满的阴山融为一体,嘴里似乎在轻哼着一种带着奇妙韵味的歌谣。
“?”
屈沉走出一步,扶渺这才发现了几人,她转过身,微微歪着脑袋。
“师傅,有事,我,来给你们,当,向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