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视一笑,一股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。
“事不宜迟,我须即刻返回汴京,向陛下禀明此事。”向平起身道。
“此去路途险阻,影卫已在各处设下埋伏,向兄需小心行事。”鬼涧愁递给向平一枚玉佩,“此玉乃落日游商的信物,持此可在沿途落日游商驿站借道而行,或可避开追兵耳目。”
向平谢过,二人匆匆作别。
鬼涧愁目送向平离去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:“但愿他能及时赶回……”
接下来的三日,向平昼伏夜行,借着落日游商的驿道,快马加鞭向北赶路。他不敢有丝毫松懈,因为每一刻的耽搁,都可能让崔元的阴谋更进一步。
途中,向平数次与影卫擦肩而过,甚至一度被十余名黑衣人围攻,所幸他武艺高强,又有老裴所赠的解毒丹药,才得以惊险脱身。
第四日黄昏,汴京城终于遥遥在望。
向平刚要松一口气,突然察觉不对——城门处把守森严,进城的每一个人都被严格盘查。
“看来皇城司已经完全控制了城门。”向平暗自思忖,知道正面闯关必定凶多吉少。
夜幕降临,向平绕到城西一处偏僻的角落。这里有一条密道,是皇宫先帝留下的秘密通道,连通城外与皇城。只是此道多年未用,不知是否仍然畅通。
月色如水,向平找到了那棵标记的古槐树,在树下挖开一处隐秘的土堆,露出一个窄小的入口。他深吸一口气,钻入洞中。
一路蜿蜒向前,通道内阴冷潮湿,蛛网密布。向平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前行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
当年先皇留下这条密道,为的就是在危急时刻能够直达龙椅之前,没想到今日竟由自己来启用。
行至一处岔路,向平停下脚步,回忆开启密道留下的口诀:\"左三右二,前一后四,见方石而上攀,遇圆门而入内。\"
按照口诀指引,向平终于来到一处石壁前。他仔细摸索,找到机关,用力一推,石壁缓缓移开,露出一个狭小的出口。
钻出洞口,向平发现自己已身在皇城内的一处偏僻花园中。此时已是深夜,花园内寂静无声。他悄然前行,避开巡逻的禁军,直奔仁宗的寝宫。
然而,就在距离寝宫不足百步之处,一队全副武装的影卫突然现身,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向平,你终于来了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影卫阵中传来,随后走出一人,正是周延。
“你早知我会来?”向平冷冷地问。
周延狞笑道:“自你从李福家中取走狼头图样的那一刻起,我便知你必会设法回京。只是没想到,你竟敢从密道潜入皇城,看来是找死!”
向平不为所动:“周延,崔元的阴谋我已全部查明。你若现在回头,或许还能免于一死。”
“哈哈哈!”周延大笑,“向平,你太天真了!崔大人的计划天衣无缝,就凭你一个人,能掀起什么风浪?”
“不试试,怎么知道?”向平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,在月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。
周延脸色骤变:“御赐金牌?!”
正是向平在宗那里得到御赐金牌,上面刻着“持牌者可直面天颜,不拘礼制”的字样。这是向平最后的保命符,也是他能够见到仁宗的唯一凭证。
“拿下他!夺过金牌!”周延厉声下令。
影卫们一拥而上,向平且战且退,身上已添了数道伤痕,但他始终将金牌牢牢握在手中。
就在此时,寝宫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,紧接着,无数提着灯笼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“陛下有旨,宣向平觐见!”一名太监尖声喊道。
周延脸色铁青,但碍于皇命,不敢再阻拦。向平随太监入内,来到了仁宗的寝宫。
宫内灯火通明,仁宗皇帝端坐在龙椅上,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。向平上前跪拜,将所有查明的事实一一禀报,包括崔元利用夜光杯之法谋害龙体的阴谋,以及影卫暗中活动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