舜华听说后,也要与张蔷一起出游。
张蔷喜欢微服私访,这次也不例,她准备只带法容和几名护卫出宫,扮着官员家属,沿驿道在北方各省巡视一番。
平安不同意,生怕她娘出什么意外,为她挑选了一支两百多人的护卫队伍,配备了从机关枪到燃烧弹的各种冷热武器,只差没推上几门大炮随行了。
张蔷哭笑不得,几经商量,最后决定,由锦衣卫和隐卫组成一支十人小队,负责打前站,查探沿途的治安状况。
太医院派出一队三人医疗小组随行,京营派出一支五十人的小队,随行护卫。
法容贴身护卫太后安全,慈庆宫管事嬷嬷姜柔,带两名宫女随身侍候……
五名伴读中,张世泽因为祖父张维贤去世,在家守孝,其余四人,全都代替皇帝,随侍在太后身边,更是让他们跟着太后出门长长见识,按规定,四人都不准带随从人员,一路上得自己照顾自己。
舜华只带了一名丫鬟和两名护卫,儿子王子义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,也算有人照顾。
慈庆宫总管太临张泉,总管一行人的衣食住行,朱良辅、徐元祉、刘士伟,全都派到他手下听用,负责往来联络。
十月十二,宜出行,一队上百人的商队,出正阳门,往良乡方向而去。
队伍里有两辆宽大的载客马车,车箱乌沉沉的,车箱的木材,是辽东来的铁木,走进车箱,才能看到车箱的地板、房顶和四壁,还贴了一层钢板,一般火枪的子弹,根本就打不穿,更别说刀箭之类的冷兵器了。
出了城南十里亭,张蔷穿出车箱,改骑马,法容在她身边落后半个马头紧紧跟随,张蔷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劝她:“不用紧张,这里还是京畿地界,哪里来的坏人?就算有,哀……本夫人可以自保。”
法容道:“习惯了。”
任然我行我素,张蔷只好依她。
舜也打马跟了上来,两人相视一笑,她并肩而行,仿佛又回到前世大学里,四位室友携手出行的美好时光。
但现实却不是那么美好,车马碾过驿道,卷起的不是尘土,而是细碎的、呛人的灰白色粉末,放眼望去,几乎看不到绿色,草木枯死,几棵侥幸未倒的老树,树皮被剥得精光,露出惨白的木质。
曾经一望无际的麦浪,如今只剩下一片荒野,一座座灰扑扑的村庄,看上去也是死气沉沉的。
二人的心情,也跟着沉重起来,张蔷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村子,对法容道:“走,去村子里看看。”
法容着急地说:“太……夫人,那里没有人去打探过……”
话没说完,张蔷已经打马出列,往村子那边过去了,舜华对身边的儿子说:“你,去前面探路。”说完就打马追了出去。
王子义忙赶上去,直接冲到张蔷的前面去了。
法容也不再说话,直接打马跟了上去,右手同时将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提在手里,密切关注着四周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