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等等转转都拉不住人,做生意的难免都有点儿八卦,感觉这灯泡换的有点儿背,准备回家,一掉头,有人招手坐车,心里窃喜,一问只是一个起步价,些许的惆怅,不过总算开张了。
到地点,建军伸手捏开头顶的车灯,客人从皮夹里捻出一张100递给建军。那三张假100在这两口子心里有了阴影。建军接钱时有意瞄瞅客人一眼:50开外,面相温顺,不像坏人。灯光直刺眼,那客人把手放在额门上罩着。建军习惯的甩了两下钱,右手的拇指使劲在主席头像的衣领上来回地搓,感觉有凸凹感,但是,不是很明显,他又捏着钱的两边,举起与眼平视,轻轻晃动,那小100似有非有。不收吧,今天就拉个白皮,收吧,又害怕是假的。
客人不耐烦的催:“快点儿,我还有关紧事,怀疑了我再给你换一张。”
后排的方洁也不由自主的往前挪挪,看着这人也不像坏人,没有吭声。
那人洒脱地拉开皮夹,掏出一沓新100,估摸着有一千多,右手的拇指在钱上自左往右轻轻一搓,钱分开成扇形,他让建军任意抽。建军不好意思抽,拿了最上面的一张也没看真假,随即找了95,那人接过钱塞进皮夹里,瞬间消失在黑暗中。
他俩愣住了,有点被骗的感觉,建军抓起那张钱,在灯下晃了好一会儿,说,我咋感觉这一张和那一张一样!
方洁一听急了,跳下车,跑到副驾驶位上,抢走了那张钱,瞎看一通。其实,她根本不懂。
俩人异口同声说,莫非那人是出来假钱的!俩人都感觉这人看着不像坏人,又互相安慰一番。
建军说,要是年轻人的话那就可疑了。
方洁不耐烦的说,你又开始事后诸葛亮。
人家用假100换咱的真95!他俩心不静了,路上有人摆手也没拉,要先把这心病除除。
建军把车开到夜市,方洁来到人最多的炸鸡店去买鸡腿。车里的建军吸着烟在窗口巴望,烟雾罩着的那张脸上眉头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