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此刻本该存在于此的“过去的自己”消失不见，时空也没有像什么想象中什么发生紊乱之类的。
他是游离于时间规则之外的独行者，是超越一切常理的存在，任何试图用常规逻辑来解读他，都注定是徒劳。
……
海南。
“队长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啊？没什么。”王面摇了摇头，“我就是感觉这次任务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。”
王面目光扫过队员们：“所有人都警惕起来，不要放松大意，在阴沟里翻船。”
“知道了队长！”
见其他队员都点了点头，王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“走，咱们去下一个地方，地图上没有，不过听别人说应该是一个小渔村。”
……
“怎么铭哥，我们的计划还行吧。”百里胖胖很是自得的说。
“挺不错的，不过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一下。”李铭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抛。
百里胖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就连向来沉稳的沈青竹都挑了挑眉。
众人面面相觑，要知道这份计划他们连续熬了三个通宵，反复推演修改，自认为已经滴水不漏，此刻竟被李铭轻飘飘一句话否定，心中满是不服与震惊。
“具体是哪里还需要改？”林七夜皱着眉打破沉默。
李铭随意指了指文件：“先说说你们准备的那些人体组织模型吧。
糊弄糊弄刚入行的新兵还行，要是碰上禁墟独特或者经验老到的家伙，三秒内就能看穿是假货。”
沈青竹捏了捏鼻梁：“我们其实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。
可除了用模型还怎么办，总不能真的去杀人吧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李铭抬眼扫过众人。
众人齐齐一愣。
“哈？李铭，你终于疯了吗。”
“这一天还是到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俺也一样。”
李铭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调侃，继续说道：“还记得【净土】吗？”
其余人都点了点头，但还是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联系，只有安卿鱼推了推眼镜，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“【净土】里的克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，神谕使复刻只要几天，克隆人更是能流水线生产。
那些‘产物’有心跳、有呼吸，有血有肉，在生物学上是活着的，但就是没灵魂、没有自主意识，只有最低级的神经反射，是一具空壳。
把他们用来当训练道具，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死寂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百里胖胖张了张嘴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才憋出一句：“这、这样真的好吗？克隆的……再怎么说也是‘人’啊。”
“声明一下哦，他们没有灵魂，不是人，一小时内就能生产出好多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林七夜摩挲着下巴，眉头拧成个疙瘩，“可看着这些‘人’在训练里被当成靶子，心里总不是滋味。
就算没有灵魂，他们的心跳和呼吸都是真实的，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。”
看着众人皱起的眉头和眼底的抗拒，李铭一挑眉毛。
“我去，难道是我的思想真的出问题了？
这些流水线上生产下来的东西怎么想也不是人吧。
他们最多只能算是没有灵魂的容器，是一件工具而已。”
然后李铭的视线最终落在安卿鱼身上，问道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安卿鱼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，：“我倒是和你的看法一样，没有自主意识，本质上只是一块肉，和训练用的假人没什么区别。
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其他人的神情，“他们大概还需要些时间消化。”
林七夜抬手虚压：“先把模型的事放一放，咱们回头再和其他教官通个气，集思广益商量出个章程。现在说下一个问题。”
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李铭身上，“除了模型的漏洞，还有别的地方要改？”
会议室里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李铭。
李铭伸手叩了叩桌面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：“你们设计的陷阱、突袭环节，视觉冲击力倒是够了，但总像隔着层窗户纸。”
他屈指在空中画了个圈，“就像三流恐怖片只知道洒血浆，却不懂怎么从骨子里渗出让人发冷的恐惧。
你们想过吗？除了这之外，还有另外一种恐惧，像民间传说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祟。
比如半夜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红绣鞋，床头凭空出现的黑发人影。”
“呃……”
李铭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，“不如把我的万魂……呸呸呸，人皇幡借你们用用？让你们开场的时候震震场子。
这宝贝自带威慑气息，往训练场地一摆，魂影缭绕、阴风阵阵。而且里面的妖魔数量很多，保管新兵一人一个。
让他们从生理到心理都绷到极致，效果直接翻倍！”
“当个氛围组吗？”林七夜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，“这好像也不错，不过回头和新兵们比试的时候就不能用了，不然也太不公平了。”
“说到开场，铭哥，你手底下不是有龙吗？借一个给我们用用呗。”百里胖胖说道。
百里胖胖脑海中已经。开始想象自己骑着龙出现时的霸气场面了。
李铭闻言哈哈一笑，大手一挥：“行！就把风脉地龙吧！那家伙皮糙肉厚，吓唬新兵正合适，记得让它悠着点，别把人直接吓晕过去了！”
“当然，这些地方安排的差不多了，我还有最后一个提议，在当天增加一个环节。
我觉得，有必要在第一天让那些新兵知道一下战场上是风云变幻的，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，让他们提前体验一下战争的残酷与多变……”
李铭直接站了起来，挺直腰板，神情肃穆得仿佛在宣读什么重要政令：
“诸位，新兵们将来要面对的是你死我活的战场，不是过家家！
只有让他们在训练中提前感受战争的瞬息万变，才能在真正的危机中活下来！这不仅是对训练负责，更是对每一个新兵的生命负责！”
他一边慷慨陈词，一边痛心疾首地摇头，末了还重重叹了口气，“咱们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啊！”
林七夜双臂抱胸，似笑非笑地盯着李铭表演，等对方话音一落，直接拆穿道：
“少来这套，说吧，你又想怎么折腾新兵？还拿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谁呢？”
会议室里其他人也跟着露出了然的笑意，显然都深知李铭“不安好心”的本性。
李铭脸上的“悲天悯人”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