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救他?”叶向晚心中一阵心寒,说话间脚步就不会动了。
夏侯宇见她与傅逸哲之间出了问题,本以为自己会庆幸,可唇刚一勾的时候,脸上却又多了一抹阴沉。
“做什么?当初非得要助他登上皇位,现在倒好,连救都不救他了?”
夏侯宇故意调侃般说着,但那攥紧的手掌里头满是对叶向晚的在意。
若非叶向晚与傅逸哲之间尚有情谊,他恐怕早就出手了。
“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!”叶向晚蹙着高高的远山眉,脸上的镇定开始逐渐消散。
于是她向圆通方丈和夏侯宇说了关于德妃齐氏的事情,说话间她心中的高墙也逐渐筑了起来。
“德妃因涉及宫中尔虞我诈而过世,他怪我,是该怪。只不过,我不太明白,齐氏明明知晓会如此,当初为何要这样同我来说?”
“这个计划,她到底算计了何人?还望方丈点拨!”
叶向晚说话间就跪在了圆通方丈面前的那
块蒲团之上。
从昨夜到现在,她一直觉得很是奇怪。齐氏是个聪明人,齐氏既然想要死,就会料想到之后所有的事情。
而齐氏一死,与她关系极好的傅逸哲定然会迁怒于傅玉珩、曲氏以及叶向晚,可齐氏一开始又说了,会让她嫁与傅逸哲,所以,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?
莫不是,齐氏一直在给她设计一个圈套,让她心甘情愿地往下跳?
叶向晚一这样想着,顿时觉得一股寒意分别从脚底
夏侯宇慌乱地下了榻,赶紧站在了她同侧。扭头去看她的时候,如同是在看一个愚钝得不能再愚钝的人。
可圆通方丈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,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开口:“叶向晚,你都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了,难道还不明白,‘人非人,刃非刃’这个道理吗?”
叶向晚沉默了片刻,正欲抬头去看圆通方丈的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。
“可是,若是那人,是刃,我又可否将那刃给折了?”叶向晚反问了一句,静静等着圆通方丈给出一个答案。
“你报了那么久的仇,接下来又要报仇,难道这辈子就该这样过去吗?”圆通方丈慢慢从榻上爬了下来,浑身的肉随着动作而不停地颤抖。
叶向晚一听这劝和
的话,却始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。
她分明对齐氏和傅逸哲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,可齐氏在临死之前,居然将她当做了一个刀。
齐氏居然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让她与傅逸哲一刀两断!
“叶向晚,佛祖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谁做了好事,谁做了坏事,好事有好报,坏事有坏报。总会有个定论的。”圆通方丈抬手指了指她手上的那根佛珠链子,又指了指他自己的太阳穴,半晌儿才继续说道,“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,那就先转动佛珠十圈,或许,会有别的出路出现。”
“方丈,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慰话!”叶向晚得到了答案,正欲将佛珠取下,左手却被夏侯宇一下按了住。
“留着么,万一什么时候没有银两了,还能到当铺当了!”夏侯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却是“无意”将房间里头的僵持气氛给化解了。
叶向晚凝着他,终是叹了口气。
“罢了罢了,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!这枚解药,我定然死也不给齐氏!”
叶向晚愤愤念着,说话间就奔了出去,对齐氏如此行为深恶痛绝。
枉她还一直替齐氏着想,枉她花了最后一枚解毒丸救齐氏,早知就让齐氏过世,剩下的问题再行解决也不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