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宇文苏白听了之后沉默了一阵。
而坐在一边的宇文青不知道宇文苏白是不是想起了什么,但是她很清楚,慕时风这样执着要见宇文苏白的原因。
宇文青和宇文苏白一起去了天牢,但是她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。
生锈的铁门斑驳着暗
红的铁锈,挂在上头的锁链发出几声悉倏的轻响,门便打开了来。
慕时风背朝着外面坐在床头,额前垂了几缕凌乱的头发。
牢里散发着无孔不入的潮腐气息,从窗口透进来的几丝阳光里,可以看到浮动着的尘埃。
宇文苏白站在慕时风的牢房前,却并没有进去。
而慕时风闭着双眸,似乎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宇文苏白,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来人了。
牢里安静极了,静得似乎能够听见墙角青草寂寂生长的声音。
顿了半晌,宇文苏白缓缓伸手,从怀里摸出了那日从慕时风身上掉下来的铜铃。
然后轻轻摇动起来。
左三下右三下再左两下。
清越的铜铃声在空旷的牢中回荡,像是招魂的的幡铃。
当铜铃响起的那一刹,宇文苏白便清楚地看到,慕时风的背脊蓦地一僵。
紧接着他浑身都颤抖起来。
宇文苏白一共摇了两次铜铃,直到铜铃声音的回响都消失在了牢里头,他才轻轻开口。
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宇文苏白看着慕时风的背影,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。
然后他便伸手推开牢门,启步走了进去。
雪白的长靴踏在牢中铺着的干
草上,发出细碎的轻响。
宇文苏白站在离慕时风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慕时风一直没有动,随即他便听见宇文苏白开口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过了片刻,牢中才传来慕时风低哑的声音。
“慕冰……”
其间的生涩,是他自己都说不出的陌生。
宇文苏白顿了顿,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你是慕尚烈的次子?”
慕尚烈,便是当年镇守边关的重将,因为叛乱就而被围剿致死,最后抄了全家。
“是。”
“所以,你做的这一切,改名换姓、入朝为官,都是为了给慕尚烈,还有当年的慕府复仇?”
“没错。”
慕时风顿了顿,却又继续说道:“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,有着怎样的野心,我很清楚,所以他最后落得的下场我并没有怪宇文诘。”
“但是,他为什么要株连慕府?慕府上下两百条人命,他们都有什么错?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同叛军将领有关的人,所以就都该死吗?”
“宇文诘这样做和草菅人命有什么两样!”
宇文苏白沉默了半晌。
“虽说当年慕尚烈叛乱,但是远不致于株连九族……父皇他这样做,的确有失妥当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