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很累，她闭上了眼睛，一滴泪从眼角落下。
卫阮阮轻手轻脚的把药放下，姜云姝看了眼窗外依旧没离开的人，轻声问：“姨母在为了他伤心吗？”
是啊，伤心。
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，她如何会不伤心？
昏迷的时候她什么都能听见，也知道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情，在昏迷的那些日日夜夜里，她早就把所有事情都捋了个遍，也想好了要怎么做。
沈氏摇了摇了摇头。
“阿姝，阮阮，你们两个记得，不要为任何伤害过你们的人去浪费心力，他能伤害你一次，就会有第二次。这
世间从没有什么浪子回头，有的只是变本加厉。”
姜云姝听了这些话，便大抵知道姨母会怎么选择了。
她握住了沈氏的手：“阿姝永远都支持姨母。”
卫阮阮年纪小，尚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，但她依旧很坚定：“我也是，无论母亲怎么想，怎么做，我和哥哥都是向着母亲的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沈氏欣慰的笑了笑：“我累了，想再睡一会。”
姜云姝开了两副给沈氏补身子的药，又亲自抓了药，卫阮阮自是接了熬药的活。
这段时间都是这样，姐妹俩事无巨细，亲力亲为。
陶罐咕
嘟个不停，卫阮阮坐在旁边看着，脑袋里想的全是母亲方才虚弱的模样，和父亲放低姿态同自己打商量的样子。
她一点都不同情父亲，甚至可以说是怨怼，怨父亲不念旧情。
她永远都忘不了，那日母亲咳血，她吓得六魂无主，慌慌张张去寻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