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“锦绣堂”,朱红色的大门,铜制的门环上雕刻着精美的兽首,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,上面“锦绣堂”三个大字犹如龙飞凤舞,苍劲有力,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门口站着两个伙计,他们身着统一的蓝色布衫,显得精神抖擞。其中一个伙计眼尖,一见陆昭华下车,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进店内,想必是去通报了。另一个伙计则面带微笑,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,迎候着陆昭华的到来。
时间并未过去多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。陆昭华定睛一看,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快步从店内走出来。此人留着一撮山羊胡,面容和善,眼神精明,正是这家铺子的掌柜——李掌柜。
李掌柜满脸笑容地迎向陆昭华,双手抱拳,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,朗声道:“哎呀呀,大小姐今日大驾光临,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!小的刚刚才接到消息,正准备差人去门口候着呢,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快就到了。”
陆昭华浅浅一笑:“李掌柜客气了,劳你特意迎出来。小舅舅在吗?”
“在在在,”李掌柜连忙点头,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东家正在楼上书房呢,大小姐里面请,小的这就引您上去。”
陆昭华带着春儿,跟着王掌柜走进铺子里。铺子里宽敞明亮,柜台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、玉器古玩,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,映得那些珠宝玉器熠熠生辉。几个伙计正在招呼客人,见李掌柜亲自引着一位年轻小姐进来,都不由得好奇地看了几眼,但也只是匆匆一瞥,便又低下头继续忙活,训练有素。
李掌柜引着她们穿过大堂,来到后面的楼梯口。楼梯是红木做的,踩上去沉稳无声。上了二楼,迎面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,两旁挂着几幅山水画。走到走廊尽头,李掌柜停下脚步,对着一扇雕花木门轻轻敲了敲:“东家,大小姐来了。”
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李掌柜推开门,对陆昭华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陆昭华深吸一口气,带着春儿走了进去。
书房宽敞雅致,靠窗摆着一张宽大的梨花木书桌,上面铺着上好的宣纸,旁边放着几支狼毫笔。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后看书,见她们进来,连忙放下书站起身。
这男子便是陆昭华的小舅舅王安俊,他约莫四十多岁,面容俊朗,眼神温和,只是眼角有些细密的皱纹,透着几分岁月的沉淀。
“小舅舅,我来了。”陆昭华笑着走上前,声音里带着几分亲昵。
王安俊脸上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,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:“昭昭来了,快让小舅舅看看,又长高了些,出落得越发标致了。”
陆昭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嗔道:“小舅舅又取笑我。”
王安俊哈哈笑起来,指着旁边的椅子说:“快坐,一路过来热坏了吧?春儿,给你家小姐倒杯凉茶。”
春儿应了声,从桌上拿起茶壶,给陆昭华倒了杯茶。
陆昭华坐下后,把怀里的锦缎匣子递过去:“小舅舅,这是我给您带的一点东西,您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王安俊接过匣子打开,里面是那块和田暖玉,玉质温润,色泽柔和。他拿起玉佩,放在手里摩挲着,笑道:“好玉,好玉啊!昭昭有心了,小舅舅很喜欢。”
春儿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描金漆盒呈递给王安俊,面带微笑地说道:“小舅舅,这是小姐特意嘱咐我带给您的。”王安俊满心欢喜地接过漆盒,轻轻打开,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。他定睛一看,只见盒内整齐地摆放着一些西洋参和一个精致的扇套。
王安俊仔细端详着那个扇套,上面绣着的兰草栩栩如生,仿佛能闻到那股清幽的香气。他不禁赞叹道:“这扇套绣得可真是精美啊!昭昭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陆昭华听了,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,轻声说道:“小舅舅喜欢就好。”
王安俊将西洋参和扇套重新放回漆盒,然后关切地问陆昭华:“昭昭,你这次来找小舅舅,不只是为了送这些东西吧?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?”陆昭华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说道:“小舅舅,您真是了解我。其实,我这次来,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