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务机在停机坪等着他,他迟迟不愿意走,总觉得这次走得不安心。
事实如此。
第二夜,宋未雨演出完回学校的路上,看见了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越野车。
好像是陈放的。
她站在街角的路灯下,犹豫片刻,她不是不知道,这半年陈放总是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,一有空就去看她的演出。
但每次刚出现一会儿,就又急匆匆离开,好像身后一直有人追着他一样。
越野车安静停着背光的暗处,一动不动像他这个人一样没有存在感。
宋未雨握紧拳,狠狠深吸一口气,装作没看见,从街角拐过去。
可没走两步,她定在原地,随后缓缓回头,盯着越野车下方的地面。
那里有一摊血,往上看,越野车主驾驶的门缝里,一滴一滴的血正往下渗。
她来不及思考,慌忙奔过去,拉开主驾驶车门,还未等开口就被一柄枪抵住脑门儿。
陈放捂着渗血的腰侧,脸色苍白,看见是她才收起枪:“怎么是你?这么晚不回学校,在外面闲逛什么?”
声音压抑着痛苦,却还是尽力做出放松的表情。
宋未雨赶忙将他扶起,“你去副驾驶,我开车带你去医院。”
陈放皱着眉问她:“你会开这个车?”
“会。”当然会,他当年教过。
当年,他几乎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逃生技能都教给她,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的车永远是防弹车,中控盒下永远放着一把枪,如果哪天我没有力气保护你,你就开着车走,开的越快越好。”
宋未雨踩下油门,陈放看着她熟练地摆弄那些改造过的档位,疑惑越来越重。
“你到底是谁?这车是我自己改造的,你为什么会操作?”
“可能上辈子,我们认识。”
她开着车想去医院,又知道陈放的身份不宜出现在医院,更何况现在有人追杀他,去医院就是个活靶子,她把车便往偏僻一点的酒店开去。
陈放倚着椅背,扯着苍白的唇角一笑:“那肯定不止认识,这种事,我只会告诉生命里最重要那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