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之后,天气渐渐转凉。
陈贤妃的身体也越发笨重,本来每日还会来往于养心殿与自己的寝宫之间,现在却大多数时候只在自己的寝宫中养胎,鲜少再出门。
有皇帝派人在她身边严防死守,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。
有很多内外命妇带着关心的旗号想进宫亲近陈贤妃,或者想探一探口风,也都直接被皇帝拒之门外,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陈贤妃养胎。
表面上是关心陈贤妃,对她呵护备至。可是换一个角度,又何尝不是将她与所有人都隔离了呢?
陈贤妃却被裹在荣宠的蜜糖中,毫无察觉。
一直到深秋时,一个连时荔都从未见过的黑衣侍卫冒着雨来求见了皇帝。
皇帝本来陪在陈贤妃身边,见到此人立刻抽身,将人带去了书房说话议事。
陈贤妃早就被皇帝骗得什么都不多想,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。时荔却从皇帝与众不同的态度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但这件事情只到这里,明面上却没有了后续。
谁都不知道皇帝在书房里和那个黑衣侍卫说了什么,随后依然宠爱着陈贤妃,一直到她发动生产。
不管是谁,生孩子都和跨过一道鬼门关无异。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被叫到了她的寝宫外等候着,皇帝也亲临产房,站在外面焦急等待。
陈贤妃在寝宫里生生挨了一天一夜,才终于如愿生下一个男孩,是皇帝的第十子。
生完孩子,陈贤妃如释重负地陷入了昏迷,皇帝等产婆把孩子抱出来,亲手接了过去。
“这孩子的眉眼,看着和朕很像。”皇帝抱着孩子仔细端详,话语间满是温和。
但随后他又说:“贤妃这次辛苦,你们这些人一定要好好看着她,不要再让她劳累,孩子让奶娘好好看着。”
“是。”
所有人,包括时荔在内都赶紧答应。
但是时荔却发现,周围多了许多不熟悉的面孔,都是这一两日调过来的,反而几个时常和陈贤妃亲近的宫人,都不见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