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腋下的小乞儿双目通红,此时的哭喊更加撕心裂肺。
事已至此,先离开此地才是上策,杨鸿一记手刀砍在小乞儿的脖颈上,小乞儿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,当即向四周扔出四个弹丸,在触地的瞬间猛然炸开,笼罩起层层厚重烟雾,挡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庞云龙身旁的阴翳老者骤然爆发一阵灵气,霎时便将烟雾震散开来,众人的视线再复清晰,但已经没了杨鸿和小乞儿的身影。
庞云龙环顾四周,看热闹的众人无人敢与之对视,冷哼一声便带着众护从大摇大摆地离去,只留下满地狼藉,老乞丐冷冰冰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。
望蜀城外,荒郊野岭,一堆篝火旁围坐着相对无言的一大一小,青年男子用树枝翻弄着火堆,穿戴干净朴素的少年咬着嘴唇,不时向身后望去,眼中清晰跳动的火焰逐渐模糊泛着光。
在少年身后稍远处,有一处新鲜泥土堆起的土堆,土堆前无字无碑无贡品,坟头唯有一块石头压了些许黄纸钱。
少年手臂一横,面前的火焰再次清晰,眼神坚定不移,站起身来倒头就拜,三个响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抬头看着杨鸿说道:“求恩人收我为徒,愿给恩人做牛做马报答一辈子,只求恩人能教我本领,有朝一日我能手刃仇敌!”
杨鸿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,遭此劫难,没有意志消沉,心智反而更加早熟,更主要的是,他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“可报仇以后呢?”
闻言,少年一脸迷茫地看向杨鸿,这个问题对这个年纪来说显然过于沉重了。
“不急,暂时没有答案那就先赊着,等以后慢慢想出了答案再告诉我。”
“从今日起,你就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了。”
直觉告诉他,这个孩子心性、人品都靠的住,因此仅仅是凭借着一种直觉,杨鸿便是收下了第一个弟子。
杨鸿喝过了少年递来的装水葫芦,也算是喝过了拜师茶,笑道:“对了,一直没问你姓甚名谁。”
少年有些羞涩,站着弯腰,恭敬答道:“师傅,我姓宁,叫宁吉。”
虽说杨鸿一直流浪,但在流浪的途中也曾经常站在私塾外,听着阵阵悦耳的读书声,也曾心生神往过,也算有些学识在身上。
杨鸿明显有些惊讶,哦了一声,微笑着赞叹道:“比年天文错乱,风雾不时,唯修德责躬可以宁吉。宁吉,很好的名字啊。除了字面意思的寓意美好,想来当年为你取名字的这个人,对你应该是寄予厚望的。”
少年愣了愣,然后绷着脸,低下头,只是很快少年就抬起头,朝着杨鸿笑了笑。在少年的眼神深处,藏了一种自怨自艾的忧伤,也藏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感谢。
杨鸿站起身来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笑道:“不过吧我觉得,取这个名字的人,可能都没有想那么多文绉绉的期待,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,仅此而已,希望你无病无灾,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。”
也曾年少过之人,再见某些少年,如见自己。
原本还能勉强努力绷着脸色的宁吉,听到这句话,霎时间泪水满面,低下头去,使劲点头,脚上的草鞋也模糊不清了。
少年的忧伤和思念,如同这满地月光,流淌如水,从这里流向那里,不断飘向远方最终绕了个弯弯,飘向了少年的身后。
太阳升起的时候,望蜀城中已经尸横遍野,两宗之战已经开启,黑云兵团不出意料的投奔了玄剑宗,目前的形势玄剑宗带领战狼兵团、黑云兵团率先展开进攻,而城主府和大漠兵团目前只是刚好抵御住这波攻势,因为阮魁尚未出手,城中的小道消息他还在闭关之中。
杨鸿悄悄潜入城中,购买了七天的吃食,再次来到这荒郊野岭,将宁吉在周围的一棵大树上安顿好,简单布置了一个能睡觉的小木板,传授给宁吉一段入门呼吸法,让他先感受修炼一途。
他,只身一人,前往望蜀城。
庞云龙,硬吗,没有骨质疏松症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