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燥的嘴唇和口腔被一股清凉的柔感刺激着,更加贪婪地大口舔舐着墙壁。
杨鸿抓起一把青苔,滑滑腻腻、略带黏黏感觉的手感,感受着肚子的饥饿,毫不犹豫的一把塞入口中。
一股湿冷略腥的味道直直冲入鼻腔,口中略带苦涩的味道炸开。强忍着这股怪味,杨鸿将其囫囵地吞入腹中。
手中不敢有丝毫的停留,一把接着一把,直到胸腔中的呕吐感无法憋住,杨鸿将嘴里还未来得及下咽的青苔,一口喷了出去。
“妈的,这也太难吃了,还不如树皮好吃呢”,杨鸿嘟囔道,语气充满了无奈。
但好在一点,肚子没有咕咕叫了,有一丢丢的饱腹感了,虽然这味道真的是不咋滴。
杨鸿在石门对面席地而坐,百无聊赖。
就在他准备打坐时,一阵此次啦啦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密室,同时一道刺眼的强光直刺杨鸿的双眼。
原来石门上有一扇石窗可以移开,但是应该仅仅可以从外部打开,内部是外外不能的。
从明亮的窗户探出来一只手,手里拿着一个石碗,碗向下旋转倒出,一坨食物掉在地上,那只手随后收了回去。
又是一阵此次啦啦的声音,石窗哐的一声合上了。
整个过程极其迅速,快到杨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而手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。
在石窗合上的一瞬间,杨鸿瞬间扑了上去,“你们是谁!!为什么要抓我!!你回答我!!”。
门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,空荡荡的密室里,只有杨鸿的声音在回响,仿佛在低声回应着他一个人的孤独。
安静趴在石门上片刻的杨鸿,低头向下看去,借着黑暗中微弱的视力,俯下身闻了闻地上的食物。
根据杨鸿这四年的乞食经验,这残羹冷炙至少是有由五份剩菜混合的,虽说这其中还混着大米。
五份菜,说明门外至少应该是有五个人在看守,杨鸿在心中思索着。
比这更难闻的又不是没吃过,在蛮荒之地流浪这些年,只要能填饱肚子好好活着,杨鸿都会去做。
面子?脸面这东西只有先活着,才有资格去争取。
杨鸿面色平静的吃完了这些残羹冷炙。
这倒是比刚才吃的那些青苔味道好多了,杨鸿心里嘀咕着。
吃饱喝足睡大觉,这是杨鸿贯彻落实的美好生活准则。
就在杨鸿背靠着石门,调整睡姿成最舒服的大字型倚着,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,突然右手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。
痛,痛彻心扉的痛从右手爬到脑袋。
杨鸿下意识的用完好的左手捂着右手,跪姿在地上哀嚎,扭头像右侧看去,突然发现他的视线范围好像大了一些,眼睛也看的更清楚了。
这时,他的视线看到一个令他感到窒息的东西---一只蝎子。
一只通体巨黑的蝎子,有他四个巴掌的大小,尾巴比他的大拇指还粗一些,但那根黑黝黝的毒刺相比之下纤细了很多,但颜色黑到黑中泛着光的诡异感。
这只蝎子背上的那对中眼,透着一股微弱的诡异的红光,仿佛也体现出和普通蝎子的不同。
剩下的三对侧眼倒是正常蝎子的那种黑色,看着别无二致。
那只蝎子在钉完杨鸿之后,就向后爬去,渐渐消失在黑暗里。
杨鸿根本没有心思去想,为什么密室里会突然出现一只毒蝎。
他的精力全都在青筋凸起的右手上。右手手背中间有一个暗黑的刺点,从中挤出的血液都是黑色,不是鲜活的红色。
这片黑色像是遇了水的墨滴一般,向着四周扩散开来,顺势爬上了右手小臂。
在杨鸿恍惚之间,右手似乎不如最开始的那般痛彻心扉,但一股眩晕感迷上心头,脑袋昏昏沉沉。
扑通一声,杨鸿由跪姿摔倒在地上,眼皮子仿佛千斤重那般,随着视线逐渐闭拢、模糊,到彻底的黑暗。
杨鸿昏迷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