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能说，也许吧。”
时颂掀开地板，包上昨天爬地道的布，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。
地下室里依旧没有人在。
通道里的排风扇刚刚似乎被人关闭，陈旧的扇叶缓慢转动着，发出老牛拉犁般粗重的声响。
朦胧的天光被扇叶切割着，分分又合合。
时颂趴在管道口，小心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。
他发现，光头已经不在了。
原本他躺着的手术台的地面上淌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液。
看来他已经凶多吉少了。
宋佳玫似乎并不在这儿，但他不能确定，最好是能下去看看。
可是文波的行踪不明，怕就怕像上次那样突然撞上了。
人的运气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，一个万一就足以要人性命。
“怎么样，有看见她吗？”
王黎明趴在时颂身后问道。
“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”
时颂没有回答他，而是望向被布帘遮住的地方，回想起之前王黎明说的话：
“上次你躲在那里面，是怎么躲过文波的眼睛的？”
“这个啊……”
王黎明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，
“我在那儿躲着呢，文波好像察觉到了什么，就走过来了。”
“我当时怕得要死，不过站我前面那笼子里的羊突然两脚踩地，像人一样站起来了。”
“文波马上就被它吸引了，嘴里咕噜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，就拿了药出去了。”
羊站起来了？
时颂突然想起来一句话“山羊站着走，欧洲抖三抖。”
山羊与撒旦总是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，代表着邪恶的力量。
文波制造传说生物的技术肯定也与这种邪恶力量脱不了干系。
“你在发什么呆呢？”
王黎明见时颂不说话也不挪动，疑惑地扯了扯他的裤脚。
时颂回过神来，扭头看向王黎明。
“我想下去看看，你要一起，还是留在这里接应我？”
“我和你一起吧，趴在这里怪难受的。”
“行。”
时颂小心地搬开盖板，把它放到一边，二人一前一后悄声跳了下去。
他们猫着腰在旁边躲了一会儿，见没人来，便掀开布帘进入里间。
“你想来看什么？我刚才看见之前绑光头的地方都是血，他不会已经……”
王黎明想起那一大摊血迹，不由地抖了一下。
“应该是的。”
时颂不想谈论已经死去的人，徒增烦恼，于是转移话题道：
“我把那本书也带来了，我怀疑那只羊和这本书有什么联系，想来试试。”
“你想怎么试，拿着这本书让那只羊念吗？”
王黎明这话把时颂逗乐了，他摇头道：
“只是看看它有什么反应，我对这方面也不了解，死马当活马医吧。”
笼子里的熊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，它望着两个入侵者，微微抬起头嗅了嗅，随后又趴在地上不动了。
这一下仿佛要了它半条命，熊甩了甩耳朵，闭上眼休息了。
这熊一直没什么精神，上次来这里它也没叫，只不过这次更虚弱些。
时颂二人小心地绕过它，走到了相对靠里的关着山羊的笼子面前。
还没等他们走近，二人就听见了微弱的吱吱声和铁栏杆刮擦的呲呲响。
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跟着飘进了时颂的鼻子里，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，看向一旁的王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