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傻呵呵的,但干活却是一把好手。有人曾跟他开玩笑,说干脆收了魏桂芳当妻子,还不用花钱。两人结没结婚不知,但钟表行内孤男寡女,程善做没做过什么没人知道。不过……有一夜,钟表行旁边的商铺也都是住在店铺里的,根据他们说,听见了喊叫声,不是魏桂芳的,而是程善。他们过去查看时,眼见魏桂芳跑了,冲进钟表行来到后院进屋,眼见满地的血,程善捂着挡下嗷嗷大叫。”
“也就是说魏桂芳并没有被程善杀害,而是跑了。”组长秦浩抽了口烟说。
“大致如此,当时邻居也不知发生了啥事儿,就赶紧差人去找郎中过来。郎中过来时,程善已经疼晕了过去,帮忙用中药外服后,邻居问才知,程善命根子断了一半,当时的郎中并未给出准确的判断,只是说很有可能无法生育,男性功能损伤。这件事就发生在清末民初的前三年。出了这事儿后程善十分郁闷,他也不做生意了,整日躲在钟表行内,至于做什么没人知道。后来他便卖了钟表行,说是回老家了。”
“或许他是恨死了那个魏桂芳,所以才对咱们说他杀了她。”吴勇摊了下手,然后说:“事实上是魏桂芳精神不正常,反抗了程善后独自跑掉了。”
“这件事既然与事实不符的话,那证明程善内心里并没有那头野兽。为了证实自己观点,我特意去了曾善柔目前所在的尼姑庵。”孙肖汉深吸口气:“按照程善所说,他第一次意识到体内野兽控制身体,是在他十几岁时,受了曾善柔引诱,两人想做一些成人之事,但却突然大脑一片空白,醒来后发现曾善柔满身是伤,怕对方来找麻烦,才逃跑离开。”
“难道这件事也并非如此?”周函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后询问。
“曾善柔确实是因程善出家的,他们也在小树林内发生了关系。不同的是,发生关系后没多久,程善便跑了,很可能是他自己做了这种事,怕被发现,当然恐怕他内心也并不喜欢曾善柔,所以想到了逃跑。当时曾善柔也没什么,她是在几个月后察觉出了问题,因为自己独自开始变大,而且几个月并未来月事。她并未将这些事告诉父母,想跟程善商量,程善却已经逃走了。后来是她自己去中药铺子配了打胎药,将孩子打掉了。”孙肖汉拿起水杯喝了口说:“后来成人之后,她便选择了终身不嫁,去了尼姑庵。根据她所说,程善并未虐打过她。”
“也就是程善自己所说的,体内存在一头野兽之事根本就是不存在,是假的,是在为了万一警察查到了什么而做的铺垫。”组长秦浩将烟掐灭,若有所思说道。
“程善的人生是由无数个谎言组成的,恐怕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些是谎言,哪些是真实了。不过当年程善独自到北平,说先是干了苦力,后来去了钟表行当学徒,学习修理钟表,一步一步最终开了属于自己的钟表行,也实属不易。”孙肖汉摊了下手:“不过当年那个动乱的年代,也许谎言对于程善来说只是一个保护壳。北平钟表行的邻居,也都不清楚他具体的身世。”
“失去了男性功能,他便开始琢磨领养个孩子,但不能选择在北都领养,那样谎言就很容易拆穿。所以民国后,他又去了一趟北平,并且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撒了谎,说自己在北平娶妻生女了。然后顺理成章地接程子怡回来。”我若有所思地说:“也就是说程善出现内心黑暗,变得敏感脆弱多疑,应都是魏桂芳将他命根子割掉后才逐渐形成的,他内心应是十分没有安全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