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尸体的腐烂已经掩盖了死因。”我紧皱着眉头。不只是沈从宛,就连我也不太敢朝尸体那边看。
沈从宛尝试着将同样已经腐烂得衣物从尸体身上拿下来。有些衣物已经跟腐肉混为一谈,也完全看不出衣服先前的款式、样式。沈从宛将挑出来的衣服扔到我跟前,我蹲下身查看,虽然款式、样式看不出,但布料却可以。
并非是什么名贵的布料,只是常见的粗布。“是女性无疑,从牙齿判断,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,应比刚才挖出的女尸大些。”
“牙齿判断?”我起身朝尸体看了眼。
沈从宛已经将尸体的嘴掰开,仔细查看:“牙齿随着年龄增长也是会有变化的,比如咬合面逐渐凹陷,齿尖磨平程度,齿冠釉质暴露,当然这种判断只能判断出大概年龄范围,作为参考而已。她的齿尖大部分都磨平、暴露了2个齿质握巧点,所以分析平均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岁左右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假装听懂地点了点头。先前于法医也曾通过头骨牙齿判断死者年龄。沈从宛的这些判断方法,应是于法医教的。
“目前能检查出来的只有这些,像这种腐尸,程亮也顶多检查检查内脏是否受损,还是我师父经验丰富。所以就算是程亮在这儿,初检怕是也无能为力。”沈从宛似乎误会了我刚才所说那话的意思,摊了下手回答。
“尸体腐烂,脏器都已经被破坏了吧?”我刚才只是瞟了眼上半身,却没敢往下半身看。
“是的,肠肚都流了出来,胃连着。”沈从宛似乎也坚持不下去了,再次将布盖在尸体身上,几步跑到外面摘掉口罩,吸了几口新鲜空气。
此时天已经放晴,吴勇走过来脱掉了雨衣,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沈从宛说:“啥子情况,脸色这么难看?”
“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。”沈从宛喘着粗气。
“刚才将尸体从废墟拉出来,已经吐一片了。”吴勇摊了下手,笑嘻嘻地说:“我可不上你的当。”
“休息会儿吧,我过去。”我走过去拍了拍吴勇肩膀,然后也脱下雨衣扔到一旁朝废墟走去。挖掘工作进展得很快,毕竟将近三十余人在挖。中午时,分局警察开车过来放了饭,招呼轮流过去吃。
饭菜是用了三四个木桶装的,碗筷没那么多。组长先组织了十人过去吃饭,吃完过来在过去十人。我们是最后一波,但刚见过腐尸,实在没什么胃口。沈从宛与我一样,她是怕一会儿再挖出一具腐烂得的尸体将饭菜吐出来,所以干脆一口没吃。
一向能吃,见饭如命的吴勇,今日也胃口不佳。不止我们如此,挖掘尸体的警察也是,原本准备足够三十几人吃的饭菜,最后剩了大半,又被拉走了,只留下了两个装着井水的木桶供现场的人解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