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好聊的，要聊回警察局再聊，到时有他说的。”孙肖汉喊了句。
“看看他说什么。”我扭头看向孙肖汉说了句，随后跑到禅房那边跟警察走了进去。方丈单独在角落，他手上的胳膊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下。我走过去，俯身在他旁边坐在地上。方丈靠着墙，手拖着胳膊，视线看着我，半天才说：“在山洞里，我还以为终于遇到了知己，遇到了志同道合之人。”
“只是假意道合，缓兵之计。”我如实说。
方丈略显失望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想来也是。千金易得，知己难寻。”
“民间都说魏财神坐拥金山银山，是名副其实的财神，却无人知世上并无财神，这名字不过是被凭虚造出来的。”我若有所思说：“乔堂，你本有机会离开北都，一切重新开始。为何还要在北都？”
“舍不得那些尸体。”方丈扭动了一下身体，将腿盘了起来：“我不能拉着那些尸体长途跋涉。”
我微皱眉头，没想到乔堂留在北都境内的理由，竟是因为几具尸体，而并非是因复仇，毕竟这个理由，更为有说服力：“按照警察调查到的时间来推算的话，民国前你就开始收集奇异之人的尸体了。那时你应该是在艳匪蛟龙那边吧？”
“比那更早。”方丈缓缓闭上眼说。
“在异青会……”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，于是询问：“你被异青会除名，就是因为这件事？”
“老会长有门远亲，那年前来投奔。只是他那亲戚长得，若外人看来难看至极，可我第一眼看见，便喜欢得不得了。我也知不能打这个人的主意，虽是老会长远亲，关系疏远，但在疏远也是本亲，可我实在是忍不住。”方丈没睁眼，而是依旧闭着眼睛回忆：“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种，喜欢的女子得而不到，每日抓心挠肝的感觉。老会长留下了他，让在异青会里干些杂货。这人就整天在我面前晃悠，勾的我心痒痒，终是没忍住。”
“因此老会长撵你出了异青会？”我询问。
方丈点了下头；“那老家伙还算是给我留了面子，并未对外公布我的罪行，只是在私下里，跟几个核心成员交代了一下，没收了我的所有财产。”
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“恋尸癖”，这时某次开会时，董莉提出来的。她说某些人性格扭曲，会贪恋尸体而并非活人，还例举了国外的一些案例。除了“恋尸癖”还有“恋物癖”，多为了满足变态心理偷盗女性贴身衣服、鞋子等。
不过董莉当时所举的例子，对方虽然贪恋尸体，但贪恋的却是异性。而眼前的方丈，却是贪恋怪异之人，不管男女老少，即使我试着理解，也着实理解不上去：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长相怪异之人感兴趣的？”
“不知。”方丈缓缓张开眼，看向我，声音平淡地说：“许是从小吧。你知道净身是什么意思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