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杜宅,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放在了自行车上。此时天已黑,但未完全黑,回警察局途中,太阳才彻底落下去,北都才瞬间陷入黑暗中,这时我将手电筒打开。用手电筒照明,回到警察局停好车,上楼回到办公室。
办公室内组员都在,我刚进门,秦浩便起身说了句:“就等你了,过来吧,梳理下案情。”
我放下背包拿出本子,搬着椅子来到黑板前坐下。组长秦浩盯着黑板上的字看了看,然后说:“吴勇,鬼操剑曹正渡找到了么?”
被率先点名,吴勇直接站起了身,手里拿着小本本有些不知所措地说:“我去了乔奉天所说,当年曹正渡摆擂的地方,走访了附近居民,确实有人还记得这事儿。根据他们对这个人的描述,我回来时请董莉画了画像。”说完,吴勇拿出本子里夹着的一张纸摊开,给我们看了眼。
董莉画的曹正渡浓眉大眼,鼻梁高挺,头顶留着辫子,但不是清朝早期的那种金钱鼠尾辫,而是清朝后期流行起来的牛尾辫,辫子较粗。
“我是汇总了大概十几个人的描述,综合了一下,大概就是这个长相。”吴勇将画递给秦浩,然后说:“但头发我觉得现在应该有变化,或许不留辫子了。不过这些见过曹正渡的人,都是在民国前,民国后就没人见过了,关于他的传说也消失了。普遍的说法,见过他打擂的人,都说原以为这人敢摆擂台,多厉害,但数十场下来,输多,赢少,当时成了附近百姓谈论的笑料。不过这个曹正渡并不在乎,那附近也有个酒馆,只有每次输的时候,他下擂台后才会过去喝几口。当时酒馆伙计,附近居民都认识他,还调侃询问他为啥输了反而过来庆祝,他说自然是庆祝自己还活着,没被打死在擂台上。”
“打擂通常会签生死状,确实有被打死在擂台上的情况。”秦浩看着画像若有所思地说。
“摆擂结束,他就不在那一片了,附近百姓也就没在见过这个人。不过他摆擂的原因我倒是打听了出来,说是初来北都,就是想让北都境内的大户看见他的本事,请他当个护院啥的,给个工作。”吴勇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:“结合于法医那边说的,发生在民国前的两起案件,死亡原因跟杜盛如出一辙,我怀疑当年他是如愿找到了工作,有人雇佣了他,将他留在了身边。所以才没人在见过他,听过他的事儿。”
“于法医说的两个死者,都是生意人,所以雇佣曹正渡的,很可能是某位商人。或者是不经商的商人。”我接过吴勇的话,继续说道:“当年异青会的老会长,很可能也死于这人之手。而今天我去找季青云了解情况,因为杜纯的事儿牵连到了他,所以他提供了一个人。这个人叫魏礼堂。”
“魏财神。”组长秦浩听见这个名字恍然大悟地说:“当年他的大名可是人尽皆知。起初我听见的时候,还以为真是某路神仙呢。”
“一个靠钱砸出名气的人,但这人却很神秘,我去问了杜麟丰,异青商会的所有商人都未曾见过这个人的真面目,普通人就更没这个机会了。季青云怀疑,这个魏礼堂原名叫乔堂,也曾是异青会成员,而后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除名,所以记恨异青会。后来他离开北都,不知怎么着就跟艳匪蛟龙走到了一起。艳匪蛟龙被杀后,他很可能转移了部分财产,这就是他财产的由来。”
“靠着土匪到处豪取抢夺掳来的财产,过起了自己的财神生活?”秦浩紧皱起眉头,将手里的画放在一旁:“如果异青会老会长真是被曹正渡所杀,那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跟在魏礼堂身边。在为魏礼堂做事。”
“而且我现在怀疑王丹丹就在魏礼堂在北都的房子里。”我淡淡地说:“魏礼堂本人很可能并不住在那,而是住在南沙布村。”我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