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强子转达的,说是纯哥让的。但也没给我安排什么活,就是让我没事儿去街上转悠,找一找有特点的人,比如畸形,或者长相神似某位神仙,或吓人,反正没有具体的标准。”卫龚又伸了个懒腰,扭动了一下脖子说:“不过我表现得也不好,也没找到纯哥想要的,找到几个,我领着强子先过去看的,还没到纯哥那边,强子就直接否了,摇头说不行,太过于普通了。”
“那你到底找没找到过让杜纯满意的?”我微皱眉头继续询问。
“没有。”卫龚摇了摇头:“不过就算找不到,每个月纯哥也会让强子给我送些钱过来。强子就不用街上寻人,他跟我说这是基本的,跟着纯哥的所有人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。反正强子说当年他也是在街面上找了两三年的人,不止是北都,他还去村里,去其它省份找。不过具体找没找到,他没跟我细说。”
“屠夫强有跟你说,他跟着杜纯多长时间了么?”我问。
“挺长时间,好多年了。强子说他刚来北都没两年就跟着杜纯了,那时他才十五六岁的样子,民国还没开始呢,你想想,这差不多的十六七年了吧?”卫龚想了想,然后又说:“开始他也跟我一样,在街面上寻,后来就干别的了。他也不对我透漏太多细节,反正就说到时候我就明白咋回事了。不过他跟了纯哥将近二十年,按说应该是纯哥十分信任的人了,我还曾问过他,为啥纯哥不把他调到跟前,在杜宅里干活岂不轻松多了。他说纯哥确实问过他,要不要跟在他身边,是他没同意,一旦跟在纯哥身边,去杜宅做事,表面上是成了亲信,实际上是失去了纯哥信任。纯哥从不让身边人干强子所干的这些事儿,反正强子自己是这样觉得的。”
确实也如此,跟在杜纯身边的人,包括他安排在杜生堂里的兄弟,似乎并未沾染这些违法事儿。但至于是更亲了,还是失去了信任就另当别论了。因为大多数干这种事儿的人,目前看都是杜纯新笼络的混混,除了吴鸟,貌似没有跟杜纯这么长时间了,还依旧默默干着违法勾当。
况且吴鸟也说过,杜纯答应过他,要让他跟在身边。所以恐怕吴鸟跟卫龚这样说,很大可能性是在找不面子,实际上他是想跟在杜纯身边的。我想到这儿,深吸口气:“也就是说除了第一次,屠夫强引荐你去见杜纯时,你跟杜纯见了一面,后来你就在也没见过杜纯?”
“见过,但是不是单独,而是一些兄弟在一起吃喝时。有几次纯哥包了个酒店楼上,有差不多三五十个兄弟在一起吃喝,那天好像是纯哥生日。我们喝到后半夜才散场,不过纯哥走的早,天还没黑就提前卖单离开了。”卫龚靠在墙上说:“见是见过,但是没说上话。人太多了,我们这属于凑不上前的那种。不过那天强子在纯哥身边,喝酒时纯哥还将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。看上去两人关系确实不一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