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警李雨没有确切证据,警察根本不会相信。离开李雨确实曾想过,她想自己偷偷离开。然而她撞见先前被肢解护士的事儿不被发现了,有人撞见她那晚跌跌撞撞地跑开,所以护士长找到了她。”朱荣压低些声音,又回头看了眼院外,这才说:“当时的护士长就是薛满满,她亲口告诉李雨,威胁她只有一条路,就是跟她们同流合污,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。她还说即使逃了,医院也有一百种方法将她找回来,而且医院还知道护士的所有信息,比如家在哪,家中都有什么人之类的。对李雨最大的威胁,就是护士长说了句‘如果不想你家人受牵连的话’……这话堵死了李雨想要逃跑的想法,她不能因为自己,让家人受到威胁。李雨只能咬牙坚持下去,也因为乖巧、顺从,忠心,护士长对她十分放心。”
“可我看过员工资料表,上面……”我想说上面资料显示的是朱荣入职时间,要比李雨早,不过话还没说完,便被朱荣打断。朱荣解释道:“那些都不是真实的,别说员工资料入职时间这些了,甚至连名字以及批准离职日期,都可以篡改。否则为什么警察进来之后却什么收获都没有,那些失踪的护士一切手续正常呢?我跟那些护士唯一不同的是,我家本来就在北都。当初是因为我母亲瘫痪,我才去学护理,是想能够更好的照顾母亲,所以我的第一目标就是回到家这边的医院。有个工作,能维持家里开销,又能照顾母亲。可李雨的家却并不是在北都的。她开始和所有新来的护士一样,是住在宿舍的。医院安排了一个宿舍,其实可以一直住着,不过李雨工作了两年后选择了搬出去,自己在外面买了个小院。在宿舍里,她总感觉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被迫不得不选择留在北都的李雨,表面上成了护士长的左膀右臂,但实际上她每一刻都想着离开。每次有病患家属报警,都会给她带来希望,她是希望警察能够查到些什么,可每次等警察撤离医院,又无比失望。她希望得到解救,但又什么都做不了。”朱荣摊了下手说:“跟李雨一样,我也什么都做不了。当初李雨偷偷跟我说了这件事,我还觉得不可思议,但没多久,跟我一起进入医院,到了时间选择离开的另外两个护士便相继失踪。她们要不就是在宿舍失踪的,要不就是在医院值班时。这也印证了李雨所说的话,选择离开的都莫名失踪,而选择留下来的,会逐渐被洗脑,变成傀儡。她们不知道医院在干些什么,也不敢问,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让怎么做就怎么做,才最安全。比如……”
“比如?”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。
“病患在医院内失踪,家属来找。在这件事上,护士长告诉我们的就是安慰,然后等别人来处理。如果不照做,会受酷刑致死。而且即使是按照他们所说的流程做,一旦出了纰漏,最危险的还是护士。因为护士会直接跟病患接触,家属若谈不妥依旧要讨说法或者报警的情况下。那接触病患的护士就会被‘藏起来’,说是藏起来,可却在也没有出现过。”朱荣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:“我亲身经历,当年就有个护士。因为家属报了警,警察自然要找这名护士核实。而在警察来之前,护士长就跟我们统一了口径,让我们说不认识这位护士。而这位护士则被迷晕后被医生带走。当着我们所有护士的面,那护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,就被带走了。”
“医院里通常跟病患家属谈的是谁?”我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