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确没什么问题，当时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，本身西陈氏也是不争不抢性格，在出了画中鬼事件之前，对姚老爷子也是言听计从。可现在回想过来却有问题。”孙亢四下看了看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姚老爷子不在来西陈氏院，院内伙计也撤了大半，假如西陈氏在院内见到了施心杰，那个曾让她痴迷的画中鬼，勾搭起来是不是也更方便些。”
“可是那时候……”我本想说那时候施心杰应该跟李婴儿是暖味关系，不过孙亢并不知道其中细节，于是便没说，改口道：“你的意思是在施心杰调去饭店，又诈死后回到姚宅，最有可能的是藏在西陈氏院内？”
“一个想要鱼水之欢的浪荡女，虽然不知细节，可若施心杰有意，在我看来西陈氏必上钩。她完全可能把施心杰藏在自己院。”
“可是这个西陈氏不是饮了毒酒。”我虽然这样说，但心想她也是这姚宅第一个死的，自然西陈氏所住那个院应该也是第一个荒废掉的。
“后面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，因为我被调去了饭店。”孙亢摊了下手：“我只是分析了一下可能性，具体是不是如此也不知。既然那时施心杰诈死，自然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这个人身上来。”
“当时西陈氏院内不是有个丫鬟嘛？”我本想问丫鬟在哪儿，但转念一想，恐怕想找也找不到了，于是深吸口气：“西陈氏住在哪个院儿，我们去看看。”
孙亢直起身，对我摆了下手，然后朝前走。我跟在后面，在大院内兜兜转转，偶尔遇到人就躲起来，等人过去后在继续，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一处院子。这院子要比姚中和母亲所住那个院子更加荒凉。
房头上落着一只猫头鹰，像是在守着这个院。朝前走了走，发现房子大部分窗户也被破坏了，侧面的一栋房子已经塌陷，墙壁上长满了青苔。清风徐徐吹过，院内杂草发出唰唰唰的声音，让人不仅打了个寒颤。
来到这儿，我突然想起了朱云道，他当年用鬼魅邪祟之说，让自己房子周围住户连连遭受厄运，纷纷搬家。周围邻居平日里也没人敢靠近他家。其实施心杰也完全可以用此办法，西陈氏死后，完全可以制造鬼魅邪祟之假象，让院内其他人不敢来此。那这里不就自然而然成了施心杰最佳躲藏地。
而且当时他已是死人，就算真的不巧被撞见，恐怕对方也以为自己撞了鬼，绝不会想到别的。
“黑子和田娃一直在院内，肯定对西陈氏死后发生的事儿了解些，你过去问问。”我回头看了眼孙亢说：“小心点儿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孙亢似乎有些担心我。
“放心，施心杰现在是鬼，我也是，他并不知道我已经被送进了院子。”我淡淡一笑，然后说：“而且他现在选择藏身的地方很多，我猜想现如今他未必在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