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的这个人你认识？”孙肖汉问。
“要不认识，他也不能跑来问我啊。”章瘸子咧嘴笑了下，露出满齿黑牙：“可是这人已经死了啊。我以为他不知道，就告诉了他，结果他说知道人死了。我就好奇，人死了还打听他干啥？”
“柯玉年怎么回答的？”我抬头询问。
“他开始没说，我见他不是来借钱的，就把中午下酒菜拿出来款待，喝了几口酒后，他才说。”章瘸子深吸口气说：“他说他认识个旧识，在外云游，在北都街头见过这个人，那个旧识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没看错。所以他才来北都，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。”
又一个旧识，还是认识施心杰的旧识。我跟孙肖汉互看了眼，紧接着孙肖汉问：“柯玉年有说他这个旧识姓甚名谁吗？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章瘸子摇了摇头说：“我也没细问这事儿。他是猜测既然在北都，要找的那个人肯定是在某个饭店里工作，托我也就是在各大饭店打听打听，毕竟北都市内饭店我还都挺熟的。当初给京家第一名角柳……”
“我们知道你是柳飞烟的御用厨子，不少饭店都请你做过饭。”孙肖汉打断了章瘸子的吹嘘，继续询问：“那你打听到这个人了么？”
“当天下午送柯玉年离开，我就找了，这都找有几天了。今天我还去了城北饭店打听。”章瘸子回答。
“你会这么上心帮他？”我问。
章瘸子有点儿不好意思，抬手挠了挠头说：“关键他有一袋银子，说只要我找到人，就都给我。”
“既你已经找了几天，那应该也去过阳德大饭店吧？”孙肖汉问。
“去了，可是有警卫守着，说里面发生命案了。也没见到我熟悉的那个人。”章瘸子并不知饭店内死的就是柯玉年。
“你跟柯玉年找的那人，是怎么认识的？”我放下纸笔询问。
“这可有些年头了。”章瘸子抿嘴想了想，隔了半天才说：“好像……好像是梅口姚家老爷子过寿时。”
“你也去了姚老爷子八十大寿？”我有些惊讶。按说姚家应该有自己厨师，不可能家宴请了个外面的厨师。
“去了啊，不过我不是以厨师身份去的，而是跟戏班。”章瘸子一边回想一边说：“柳老板他们那天都去唱戏，我也不用做饭给谁吃，就求着柯玉年，说跟着过去见见世面去。柯玉年也答应了。别说，姚家可真大，我进去本来寻思去厨房见识见识，绕着绕着就走不回来了。”
“然后你就看见了施心杰？就是柯玉年让你找的那人。”孙肖汉询问。
章瘸子回忆着说：“应该是，我这腿脚走路也是有点儿费劲。”他拍了拍自己左腿，然后接着说：“就是那个人撞见我，见我不像是院里的，就过来问我。然后我说自己是戏班的，想去厨房看看，纯属好奇。他还真带我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