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吧,施心杰吊死在饭店,是店里伙计处理的尸体,郎掌柜也知此事。”孙肖汉从兜里拿出火柴,划着去给组长点烟:“众目睽睽之下,想要诈死也并不易。”
“的确不易,也不是没可能。”组长秦浩伸手拒绝了孙肖汉点燃,将火柴吹灭说:“要真是施心杰诈死,那当年柳飞烟的猝死没准真像当时侦办人员猜测的那样,是故意刺激引发柳飞烟犯病。”
“明天我去找给柯玉年画像的画师,就能够确认他找的人,到底是不是董莉所画之人。”孙肖汉扔掉火柴说道:“现在微妙的是,如果施心杰还活着的话,他跟小女孩又是什么关系呢?”
“这事儿光想也想不明白,都散了回家吧。”组长秦浩深吸口气说:“明天需要调查的事还很多。”
几人各自回到办公桌前收拾了下,然后先后下了楼。
组长让吴勇去提一辆摩托车,送女孩回家。他去提车时,梁悠悠主动过来坐上我自行车,说道:“送我回报社。”
“这么晚去报社?”此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,我有些吃惊。
“你们工作完事了,我的工作还没结束。”梁悠悠伸了个懒腰,然后压低声音说:“还有几个小时,我得把稿子整理出来,明早主编审过还得送去印刷厂。”
我蹬起自行车,路上梁悠悠说:“我记着柳飞烟猝死后,我曾管戏院要过她照片,好像有两张,一张是柳飞烟在舞台上,另外一张是戏院集体合照,里面没准有柯玉年、李婴儿这些人。”
“还能找到么?”我卖力蹬着自行车询问。
“应该。”梁悠悠说了句,停顿一下,然后又提高嗓音说:“柳飞烟猝死,在阳德大饭店,我也拍过几张相片,都有冲洗出来,只是里面拍没拍到施心杰有些记不清了。反正报社当时选用的照片里,没有他。”
“今天你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,否则警方应该没那么快确认死者身份,还有跟小女孩在一起这个男人身份。让我们少走了不少弯路。”我侧头,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梁悠悠:“该怎么感谢你?”
“只是恰巧这些人我当年都见过而已。”梁悠悠淡淡说了句。
北都报社不是在正道,而是在一条胡同里,是个店面的二层小楼,里面漆黑。到地儿后,梁悠悠让我把自行车停在旁边,然后跟她进去。
她拿钥匙开门,进去后找到煤油灯点燃。我一路跟着她来到二楼,二楼中间摆着几个办公桌,桌子上堆放着很多资料。“我们这儿申请过电灯,可是迟迟没人过来接,你也知道,报社并不受待见,现在算是安稳了些,有个办公的地方,以前都是东躲西藏,不断的换地方才行。”梁悠悠把手中煤油灯放在桌子上,然后搬来椅子让我坐下等会儿,然后找到另一盏煤油灯点燃走进另一个房间。
等她再次回来时,手里拿着个信封。她搬凳子坐在我身旁,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相片确认,紧接着将其中一张递到我跟前说:“这就是柳飞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