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含山亲王府的家生子,爹妈兄妹都是含山亲王府的奴仆,一旦含山亲王府垮了,他们也要跟着遭殃。
窦夫子皱着眉沉思。
他虽不是看着王世子长大的,可在含山亲王府里生活了好几年,他对王世子的脾性秉性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。
在他的印象里,王世子虽说不时会和家中人吵架,甚至即便含山王都敢顶撞。
可在王世子的心底中,依旧非常在乎含山亲王府中的家人。
不然王世子不会为保全含山亲王府,委曲自个女扮男装这样多年。
只是……
现在这位王世子好像变了好多。
从她这一路来各种想法子逃走就可以看的出,她是真的想要离开含山亲王府。
究竟是因为压抑太久导致性情大变,还是其中隐藏着什么别的蹊跷?
窦夫子暂时还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。
他沉声道。
“我已把京里之事写信告诉含山王,接下来只须安静等待含山王的回信就行了。
王世子那里你要看紧点,往后如果她再出门,你也要和出。”
花椒儿有一些犹疑:“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王世子的怀疑?”
她一直都是王世子身旁的贴身丫环,非常的王世子的信任,王世子从不瞒她任何事儿。
可实际上,花椒儿真正效忠的人是含山王。
该说整个含山亲王府的人,全都只效忠含山王一人。
不管是花椒儿,还是窦夫子,抑或是管众,都会含山王派来监控王世子的眼线。
窦夫子无奈说:“恐怕她已对你怀疑了。”
花椒儿愣住:“呀?”
窦夫子慢慢说。
“王世子是存心告诉你那一些话的。
她该是想借你的口,把那一些话转达给我跟含山王。
她要跟我们说全部人,她不是任人操控的棋子。
要是真将她逼急了,她就和我们同归于尽。”
花椒儿听的面色发白,讷讷道。
“那我怎么办?”
窦夫子:“我不是跟你说了么?你只需要看紧王世子就可以了,其它事由我来料理。”
“是。”
翌日早上。
梁苏苏才用过早餐,就听见外边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娘!娘!”
她站起身来到门口,一眼便看见了司马玄清。
这孩子才从木梯上跳下。
近乎是才一落地,他便冲着梁苏苏的方向跑来。
梁苏苏责备说:“你怎又翻墙?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翻墙了么?”
司马玄清一口气跑到娘的眼前,听言他脸面上立即便露出恼怒的表情,气鼓鼓的说。
“我原先是想从正门进的。
可是含山亲王府的人不愿放我进,说是娘这两日非常忙,没时间见外人。
可我又不是外人,我是娘的宝贝儿子呀!
我气不过,就翻墙来找娘了。”
梁苏苏略一思索便知道这该是窦夫子的安排。
窦夫子想叫她这两日都安心待在府里,别和外界接触,全部上门来找她的人,全都会给拒之门外。
梁苏苏摸了下司马玄清的小脑袋。
“即就这样,你也不可以翻墙呀,你如果属实想见娘,能隔着院墙叫我,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司马玄清原先还非常担心是娘不愿见自个,此刻听见娘这样说,他瞬时便放下心来,小脸面上浮现出欢喜的笑。
“恩恩,我知道了!”
梁苏苏牵着他往屋中走去,同事问:“你父王?”
司马玄清摇头晃脑地答道。
“父王去刑狱司了,仿佛是为查嘉兴王王世子的案件。
最近宫中也派遣人送了口信来,说是皇上病重,催父王入宫去瞧瞧。
哎呀,这样一看父王是真的很忙呀!”
梁苏苏忍俊不由。
她抬手弹了下孩子的脑门。
“你知道的还蛮多。”
司马玄清最喜欢在娘眼前表现了。
他嘚瑟洋洋的说。
“他们全都当我是孩子,什么全都不懂,说话时也不会避着我。
实际上我懂的可多了!
娘如果想知道什么的话,全都能来问我。”
梁苏苏觉的孩子这种样子非常有趣,忍不住生出了逗惹的心思。
她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,过了会子才开口问。
“那你知道嘉兴王王世子的案件查的怎样了么?有没抓住下毒的凶手啊?”
司马玄清的小脸皱成一团。
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呀!
可他又不想在娘眼前丢人,所以他抓耳挠腮地思考,竭力想要给出个像样答案。
见状梁苏苏越来越觉的有趣。
她对身旁侍立着的花椒儿吩咐道。
“去将灶房新做的冰粉端来,另外再搞一些新鲜瓜果跟点心。”
“是。”
花椒儿来到门口,把王世子吩咐传达给外边的奴仆,而后就又回到屋中,继续侍立在王世子的背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