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此事我们恐不好插手。”季墨白的一个下属站在书案前,面色为难。
季墨白淡淡地睨了他一眼,他又岂会不知此事他不好插手,这是大晋帝对伯阳侯府的算计,他若是将信送给了徐延亭,极有可能引起大晋帝的不满。
可若是不告知徐延亭,江熹微嫁给周长延,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,无法更改了。
届时,两人再见面,便只能是陌生人。
季墨白想,他是不愿见到江熹微错过所爱之人的,若是江熹微不好开口,他便替她告诉徐延亭,她与周长延定亲一事。
想罢,季墨白神色凛然,将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。
扑啦!
被放开的信鸽扇动翅膀,飞远了。
……
江南一当地官员府中。
徐延亭正端坐在书房之中,蹙眉看着手下人画好的地形图,考虑如何安置那些难民。
只听扑啦一声,一只信鸽便落在了窗口。
他眉头微蹙,大步上前,取下信鸽上的信。
寥寥几语,叫他顿时皱紧了眉头。
难怪父皇要他即刻赶来江南处理水患,原来是将他支开,好处理伯阳侯府。
他眉头紧拧,当即把方才想好的方案写了下来。
“来人。”徐延亭眸色深沉,“去请你家大人来,我有事与他商议。”
待下人离去,徐延亭心中越发不耐。
江南一行,的确拖了许久了,也该回去了。
很快,徐延亭便与当地官员商量好了剩下事情的解决方案,来不及等待事情结束,便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。
……
深夜。
江熹微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
离大晋帝定下的婚期没有多少日子了,周长延却迟迟没有动静,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。
“周长延,你可不要耍我啊!”江熹微想到周长延的隐忍,担心他是在故意拖延,等到婚期来临,她便没有了别的办法。
她眸色渐冷,并不希望周长延是这样的打算。她向来不惧事情到最后一步,大不了,她就拆穿周长延的伪装,事出突然,或许还能解除她和周长延的婚事。
吱呀一声。
原本关上的窗微微动了一下。
“谁?”江熹微立刻翻身而起,警惕地看着打开了一条缝儿的窗户。
只见窗户被外面的人缓缓推开,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。
“是我。”徐延亭一跃而入,笑岑岑地看着她。
江熹微微微一愣,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见眼前人依然在,她便忍不住扬起嘴角,“你怎么忽然回来了?”
徐延亭闻言,微微皱起眉头,道:“我若还不回来,王妃都要跟别人跑了。”
说着,徐延亭便大步来到江熹微的身边,一把将人搂入怀中。
淡淡的馨香传进他的鼻腔,这味道,他这段时间日思夜想,有时恨不得直接飞到她面前来。
如今,他真的把人抱在怀里了。
窝在他怀中的江熹微怔着,双手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,她白日里才去了宁王府,老管家说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,没想到他晚上就出现了。
日思夜想,总算是把人盼回来了。
江熹微扬起嘴角,欢喜地靠在他的怀中。
两人就这样安静相拥,许久……
“你说是有人送信给你,告诉你我和周长延定亲的事情?”江熹微听了徐延亭的话,心中有些好奇。
徐延亭点了点头,道:“若不是他,你真想嫁给周长延,等我回来强抢人妻不成?”
他话里带着些许怨气,怨江熹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他,还一个人强撑着。
江熹微讪讪一笑,道:“我只是觉得,这件事我能够解决,只是拖得太久了,对了,你可知道是谁给你送的信?”
“季墨白。”徐延亭饮了一口茶,另一只手还死死抓着江熹微的手,好似生怕江熹微跑了。
闻言,江熹微静声思考片刻,知道她与周长延婚事的人寥寥无几,其中好像也只有季墨白有可能告诉徐延亭这件事。
虽说她不喜欢季墨白自作主张,但都是他自己的决定,她也无权干涉,更何况徐延亭现在就在她的面前,让她很是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