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青半信半疑,但迁都大典上,皇上果然没有出现,谭青这才有些相信,便问燕无意:“为何不见皇上?我有重要的事情,还想当面向皇上请示。”
燕无意叹道:“皇上忧心国事,又一路奔波,再加上心情不顺,到任川就病倒了,又怕误了时辰,上天怪罪,降灾发难,殃及百姓,因此命丞相主持迁都大典。”
既然燕无意未以实情相告,谭青也没有说破,但彼此都必知肚明。迁都大典,盛况空前,宛军也得到消息,宛将坐下来商议下一步的应对之策,是继续围攻皇城,还是调兵去打任川,活捉天子。
讨论异常激烈,有人认为天子刚到任川,脚跟还未站稳,此时去攻打任川,给他来个措手不及,肯定能一举拿下任川来。若等天子在任川立足,再去攻打,就错过最佳时机,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也有人不同意这样的做法,认为皇城久攻不下,肯定影响三军士气,何况,中原皇帝既然敢向天下公开,自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,有十足的把握,若放弃皇城,劳师远征,恐怕反而中了他们的奸计。
众宛将争得面红耳赤,也没得出个结果来,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,先派人到任川去打探消息,然后再议。
宛将二心不定,攻打皇城的次数就少了,偶尔为之,也是心不在焉,不仅攻不进城,反而被徐熙泰几次追出城外痛打。
有一名宛将名叫许南峰,他的父亲也是个京官,因得罪权贵,为了避祸才逃到大宛。许南峰博览群书,腹有良谋,但因为他是中原人,被排挤,始终不得志,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军书,希望借军功能再上一层楼。
许南峰私下里找到宛将,劝道:“将军,虽然我们一直占据上风,有几次还破城而入,但细细算来,这几仗打下来,我们损兵折将,并未占到便宜。皇城之中有多少兵马,是怎样的实力,还是个谜。”
宛将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他们在示弱?”
许南峰道:“将军圣明。”
宛将不耐烦的说道:“中原这些虚礼,臭不可闻,不要拿到我们大宛来,你有什么屁话,就直接说出来,我可绕不来这么多弯子。”
许南峰脸上一热,却不敢反驳,甚至连半点不悦的表情也不敢有,反笑着说道:“如今形势不明,将军应该将前线战事向殿下汇报,陈述利害,争取说服殿下退兵。”
宛将十分不悦,不屑一顾的说道:“我们大宛将士,只知战死,不知退兵。”
许南峰道:“以退为进,才是上策。我们深入中原腹地一年多,久攻皇城不下,宛兵士气难免受到挫伤,若再不撤兵,只怕凶多吉少。”
宛将听他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来,愤怒的骂道:“你个中原狗杂种,竟然敢妖言惑众,动摇我大宛军心。你本是中原人,看到故土被大宛拿下,心里不舒服,因此你才想出这么个鬼主意,试图说服殿下退兵,也好保全中原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