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辰轻撇她一眼，“你说。”
“是这样。”夏倩捂在钟辰的耳边。
两座公寓，一个黑夜，一个白天。
宋晓雯气鼓鼓摔下一个茶杯，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，桌子上的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。
“谁惹我的妹妹生气了？”宋虞雯语气轻柔，眼眸毫无感情所在。
“姐，你说那秦若惜是不是不识好歹，我特地去求爷爷，让爷爷开口让几个医院都不准录用秦若惜，就是为了让她到法国数一数二一流的医院去就职，一定能赢得比赛，可是她呢，偏偏跑去一个穷人区，帮那几个人治疗，完全就忘了比赛的事情。”
宋晓雯越说越生气，“真不知道，沐阳哥哥是在哪里去找来的，还说非她做徒弟莫取。”
宋虞雯听着，漆黑的眸中，闪过趣味，顾哥哥，你喜欢的是这种蠢女人吗？
医院里，
秦若惜透着门上的小窗户，盯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复沃太太。
“晨曦，你告诉我，复沃太太，一定会没事的，是不是？”秦若惜紧紧拽着顾晨曦的手臂。
顾晨曦紧抿薄唇，他想秦慰，想给肯定的答案，事实摆在眼前，以她的性格接受不了这种事实，话到嘴边，变成沉默。
秦若惜心沉在谷底，复沃太太从手术室出来，就被秦置在重症病房，秦若惜没来得及问情况，钟沐阳就带着参与手术的人去开会。
所以秦若惜到现在还不知道复沃太太的情况。
脑袋一片空白，此刻，秦若惜觉得她学的所有知识都忘了，她迫切知道一个答案。
“哪位是老太太的家属？”一个护士拿着病历出来玩。
秦若惜想也没想，冲上去，“我是，她怎么样了？”
“对不起，我们尽力了，老太太并不是自杀，而是本身就有癌症，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。”护士歉意地说完，让秦若惜在上面签个字。
秦若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上去的，护士走得没有踪影，她还是呆滞的，没有反应。
从见到复沃太太，秦若惜就心生亲近，就像自己的奶奶，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缘分，只见过一面，秦若惜几次想到她，想着要去见她一面，甚至懊悔没有留下一个联系方式，这样能知道近况。
好不容易见上，仅仅说了几句话，就要生死离别，天人永隔。
顾晨曦轻轻搂住秦若惜，扶到一边椅子上坐下，“还记得我昨天晚上回答你的问题吗？”
秦若惜木纳的点头。
“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，复沃太太之前就有绝症，能坚持到现在，是因为她不舍得复沃先生，复沃先生走了，她坚持的理由也就没有了，与其让复沃太太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，何不如就这样解脱了。”顾晨曦声线轻得不能再轻，怕刺激到秦若惜。
对于他来说，见生死是常有之事，对于秦若惜来说，不一样，她看重生死，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一个人，顾晨曦担心经历今天，会在秦若惜心里留下阴影。
秦若惜泪眼朦胧抬起头，“难道非要用这种决绝的方法吗？”
顾晨曦柔着秦若惜凌乱的头发，手摁过她的头靠在肩上，“这不是决绝，是自己的选择，心甘情愿的选择，丫头，如果没有你，我也不会在这里独活。”
秦若惜立马捂上顾晨曦的嘴巴，“不准说这样的话。”
“好好，我不说，你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