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稍稍抬头，露出一个苦涩不堪的笑容，说：“因为我已经没有反击的余地，如果你被俘虏，无论如何我都会坐实通敌的罪名。你那么记仇，只要能让你回到北周，一定会再次杀过来的吧？”
“……比起他们，你难道不是应该更恨我吗？两者权衡，你应该为我可能会被虐待而感到高兴。”汐镜此时还有心情教导他怎么对付仇人，她自己也觉得这行为十分迷惑。
“是。”李钧说，“我恨你，因为你让我失去了娘。我恨他们，是因为他们将我和母亲困在了皇宫，让她饱受了这么多年的凌辱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说：“但如果只能选一个报仇，我希望是他们。”
明亮的眼眸，像是哀伤，像是悲痛，像是无助，像是无奈。
“因为他们人多？”汐镜不适时宜的反问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李钧感觉没话说了。
汐镜眼中神色比刚才更冷了几分，说：“可惜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，我是走不掉的。”
她说：“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在你府中？他们就算知道消息，也只可能是‘李将军带回一名奸细关在府里’，南梁军中完全不知道我身份，你回来之后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，那么，究竟是谁泄露了我的身份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北周那边……可简陌大将军她为什么这么做呢？”
汐镜却摆手，说：“未必是她，只要退兵了，在朝中就瞒不了多久。谋权之事，不是南梁特有，帝王是永远也无法避免这件事的。”
一名小厮急匆匆的冲过来，说：“大人！外面来了很多官兵，已经把这包围啦！”